方尔乔突然起身,也靠在床头,和翁可音并排坐着。“你下句话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翁可音转头看着她,无辜地眨着眼睛。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方尔乔根本不理会她的无辜。
“我饿了,想喝点粥。”翁可音继续无辜地扎着眼睛。
方尔乔无奈,只好拿出手机去点外卖。
皮蛋瘦肉粥,一屉虾饺,一碟小菜。翁可音吃得很满足。
方尔乔看她没事人一样,真怀疑刚才那个话都说不了的人是不是她。
吃了饭,翁可音明白该说的还是要说。“你想问什么?”
“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你小时候有这毛病。”
翁可音笑了笑,“其实是有的,只是你我都不知道而已。”方尔乔皱着眉,听翁可音继续往下说。
“我得的是心肌炎。这是遗传的。我爸爸有心脏病,所以我和弟弟都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妈妈有病那一年,我时常说自己难受,不过没人在意罢了。”
听翁可音这么一说,方尔乔隐约记起一些。那一年,翁可音确实经常说她难受,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小孩子娇气,又或者是她担心妈妈的病心里难受而已。因为翁可音从小就极为健康,很少生病。
“可是你只有一段时间说过,后来就不说了。”关于翁可音的事情,方尔乔记得都是很清楚的。
翁可音点头。“那是因为有一次,我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说自己难受,当时就被爸爸骂了一顿。因为那时家里人都为妈妈的病担心焦虑,最听不得难受这样的字眼,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说了。”
这件事只有当时的一家三口知道,连方尔乔都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所以以后你再难受就……”
“就忍着。”翁可音神情平静。“其实也还好,就是偶尔会难受一些,时间长了我也不在意了。后来到了中考那一年,因为有体育加试,我要进行长跑练习才出了比较大的问题。爸爸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确诊是心肌炎。但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没办法医治了,只能尽力维持现状。”
“怎么会这样?”方尔乔觉得不敢置信。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弟弟呢?也是你这样?”
翁可音笑着摇头。“他比我幸运。他在刚刚上小学的时候觉得自己难受,爸爸和阿姨就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他的心脏有问题,再发展下去就是心肌炎,好在发现得早,连着吃了半年的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