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在对霍权的牛角尖里，周围到处都是她对霍权的私心，她无处遁形。

既然注定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去面对。

霍羽早早就换好了衣服，脸上还化了淡妆，看上去如出水芙蓉一样清纯美好。她对着镜子微笑，似乎是为了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唇角上扬角度一样，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几遍才肯离开房间。

她站在楼上，看着霍权一身西装革履站在客厅中央，颀长的身子站得笔直，天生就带着王的气场。它可真好看，霍羽想，就像她很多年之前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他似乎是个天生的发光体，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将视线移开。

“哥哥，你回来啦。”

霍羽甜美地微笑着，用她之前练习好的微笑弧度。

“嗯，回来了。”

霍权也笑，但霍羽能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的笑容无比寂寥。

他不开心。

她也是。

“二爷，小羽小姐，饭菜都已经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裘欢在厨房喊了一句，她在霍家的时间比较长，自然不会像其他的佣人那么小心翼翼，所以很多时候她会更不受拘束一些。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霍权不认识冷清的那些年月，霍羽也恢复了健康，明明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在饭桌上面谁都开心不起来。

“小羽，最近身体怎么样？头有没有什么问题？当时出院的时候，医生特意嘱咐过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出现恶心想吐等症状还是要重新回到医院就诊的。”

霍权但凡开口就是关心霍羽的病情，明明距离上次出车祸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霍羽的状态也稳定，很明显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可霍权每次回家都要说上两句，仿佛这一篇怎么都翻不过去了一样。

霍羽不喜欢霍权总是提这件事情，因为那场车祸是她自己人为制造的，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她会本能地想要排斥。但霍权还是会经常问，这种经常让霍羽甚至觉得霍权一直活在冷清离开的那一天走不出来，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冷清。

“哥哥，我已经没事了。就算我有脑震荡，那也只是轻微的，不碍事的。”

霍羽用筷子夹了一些青菜到自己的碗里面，低头吃了两口。每当霍权和她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就会不愿意和霍权有任何的眼神对视。

“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你是个姑娘家，身子也比较较弱。如果这次再留下什么病根，可就没有冷……”

冷清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霍羽很清楚他想要说什么。他想说，你这次可要小心一点，如果这次再出问题就没有冷清来帮你治病了。在他的心里，冷清总是那么的了不起，霍羽暗自想着，对此并不是很服气。

“为什么不说下去？你不是想说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冷清吗？”

“这确实是事实，你天生的顽疾没有任何人能够治好。如果不是冷清去她师傅那里帮你取了药方，也许你还病着。”

霍权默默地说着，倒很有一种要为冷清据理力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