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要求,自然合理的撒娇。
片刻僵硬,缓缓扯出一抹笑,几许苦涩,几许自嘲,因为没有立刻转身跟上,林听没有看见钟斯年霎时冷下去的脸,车库里,凌楚翘毫不畏惧,厚着脸皮爬上副驾驶座的场景。
在她反应过来,暗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识趣的去搭地铁时,钟斯年已经把车开了出来,停在她旁边,冷声冷气的对着她喊,“还不快滚上来,是想要我下来请?”
“快上来呀,外面冷死了。”凌楚翘也跟着接话,“雨雪天路滑,再耽搁上班就该迟到了。”
不耽搁,送两个不同方向的人也是会迟到的。
林听最终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除了凌楚翘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强行撒下娇,秀个恩爱,就只剩缓缓流淌的音乐声。
林听一个人坐在后面,缩小存在感缩到发了呆,还是钟斯年将她从二次元中叫了回来,“到了,下车。”
她下车后,钟斯年也没有立刻开车,直到看着她走进办公大楼才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你也下车。”
凌楚翘愣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我还没到。”
“不想送,自己打车。”冷脸,冷声,不为所动。
凌楚翘气结,采取死皮赖脸的方式,“我就不下,你要承认自己不是男人就把我拖下去。”
钟斯年冷眼看着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戏谑,下一刻,“吧嗒”解开安全带。
就在凌楚翘以为他真敢动手而死死拉住车门时,他只是拔掉车钥匙,推开车门,朝着林听刚走过的路,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楚翘整个呆住。
等了十几分钟,当她再次看见钟斯年时,她再忍不住炸毛,因为他是开着车刻意缓缓从她所在车辆擦身而过的,就连半降的车窗也是在她炸毛后才上升,关闭。
最后,连车带人一同消失在她眼前。
刚刚的十几分钟是钟斯年去找安子墨交换车钥匙的时间。
反观林听。
早上交上去的设计底稿得到认可,她很开心,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找人分享参加工作以来的第一份喜悦,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没有朋友,最想与之分享的人也已不合适。
那瞬间她体会了,所谓孤独大概就是喜怒哀乐无人享,酸甜苦辣无人诉。
像独自开在深涧里的无名小花,自开自落。
元旦如期而至,凌楚翘拖着重感冒的身体被叫回家跨年,钟斯年也一大早就出了门,搞不清楚是工作还是回钟家,就连王婶都得到三天假期,于元旦前一天下午,带着丰厚的奖金欢欢喜喜地回家。
偌大的南风唯有林听,无人可伴,无处可去。
下班回到家里,面对空旷,无人气的大房子,换身衣服,她也出了门。
糟糕的一年就要结束了,最后一晚她不想做事,更懒得下厨,她只想好好犒劳自己。
然而,她刚出小区就看见旁边的轿车车门被推开,从里面走下来的是一周未见的沈暮安。
长身玉立,笑意如阳。
很像去年的今天,她还在林家,他们尚是情侣时,他邀请她共度晚餐,看电影,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笑容。
不同的是,她已不是旧时的她,没有欢欢喜喜的上前迎接,热情拥抱,有的只是淡漠,疏离。
邀请被拒,林听算是被强塞进副驾驶座的。
没想到他会用强,想下车,车门却被他锁了,林听扭头,怒目而视,“沈暮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林之易,一个他,跟狗皮膏药似的,时不时就跑过来给她添个堵,简直是烦不胜烦!
沈暮安系安全带,半侧身看她,“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陪你过节,过完就送你回来。”
“你谁啊,我同意让你陪了吗?”林听冷着了脸,语气很冲,“你给我开门!”
第一次被强行拉上车,被精神病院的人虐了一个多月,第二次被强行拉上车,被凌楚翘的人抽了几耳光,第三次正在上演,结局未知。
她简直恨死这种被强行拉上车的感觉。
沈暮安收回看她的目光,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林听被气得肝疼,忍不住连粗口都爆了出来,“操你妈,你个有妇之夫,能不能离我远点?”
一个凌楚翘已经够让人烦了,若在加个疯狗似的柳依依,简直不得安宁。
过去的林听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粗鲁叫骂的,可见她有多厌恶目前的这一切,或厌恶正在身边的这个人。
沈暮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带了怒,“钟斯年也是有妇之夫,你不也一样跟他同吃同住?”
“”一个是抛弃自己的前男友,一个是从没有开始过的恩人,“都是有妇之夫,但要比起来,我信他,却不信一个三番两次给林之易当枪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