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在她发出声音,走进来时就敛住笑,“凌小姐。”
打声招呼就没下文。
“你不是做饭吗,怎么还有时间看电视?”凌楚翘在她旁边坐下。
林听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钟先生想亲自做给你吃,所以就没我什么事了。”
“哦……”凌楚翘挑起眉梢,脸上表情很是微妙,随即勾唇笑出声,“我就说他假正经,刚刚见着人家回来还摆张臭脸,现在就忍不住要对人家好了。”
才怪!
恨不得把她轰出门才是钟斯年最想对她的事,做饭?呵呵……
林听闻之也笑,但没笑出声,也没接她这话。
凌楚翘见了,觉得无趣,瘪瘪嘴,索性脱了鞋子,把腿盘到沙发上,侧身,对着她。
“喂……”她叫,待林听转过来看她才继续,“外面都在传你买凶杀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一点都不焦急?”
她是没有经历过舆—论,但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有情绪吧?
林听静静地看着她,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对方好奇之余也是真想跟她搭话,但是……
“钟先生在准备晚餐,你可以进去帮忙然后乘机解除你们之间的僵局。”被扯进凶杀案,她心再大也不可能不担心,不焦急,只是深知担心没用才逼着自己乐观面对,但她并不想跟不相关的人谈论自己的事。
尤其这个人还是对自己有点敌意的人。
“……”凌楚翘被她噎了一下,看着已把脸过去盯着电视的女人,心里很是不高兴,倏地起身,套上鞋子,故意站在她面前,笑颜如花,“谢谢林小姐提供建议解我之愁,我这就去厨房跟他交流感情去。”
林听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笑笑不说话。
“砰。”
终于把人支走,她也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情,后面放了什么她也都不知道。
晚饭,是钟斯年亲自过来叫的她。
偌大餐厅只有他们两人,桌上也只摆了两幅碗筷。
林听疑惑的皱起眉头……
顿了顿,打算去厨房拿自己的碗筷。
“让你吃饭,上哪去?”才刚走两步就听钟斯年不略带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听回头,“我去碗筷啊。”
他就摆了他自己跟凌楚翘的,她不拿碗筷,难道要用手爪?
钟斯年走向自己的位置,拉开椅子入座,“不用拿了,过来坐下吃饭。”
所以,那副碗筷是为她摆的?
那凌楚翘呢?
关系没缓和过来?
成排的问号从林听脑海飘过,犹豫了十几秒,还是听话的走过去,在他对面,摆好碗筷的位置坐下。
谨记自己的原则,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再怎么好奇也决口不问。
先喝点汤,再吃饭,这个习惯也是被钟斯年养起来的。
不得不说,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他后面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手艺还是一如既往,比不上专业厨师,但比她好一点。
在住进这个家以前,除了熬粥,煮面这类简单型的,她做菜的基础为零。
记得最开始学炒菜的第一天,手被热油烫了好几泡,失败品倒了满满一垃圾桶,后面连着好几天,她都是逢做饭必带手套跟面罩,直到熟练掌握才抛弃它们。
当然,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累积,她觉得自己现在煮出来的东西也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她的雇主没像开始那样,逢吃必嫌。
凌楚翘想起该吃晚饭这件事,下楼时,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走进餐厅,看着对坐在餐桌两边,静默无言,吃相优雅的那两人,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硬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听听到动静微抬头,一眼看见凌楚翘正瞪着他们,扁着嘴,摸样委屈得像是要哭,尤其是在她抬头之后,将目光专看着她,带着无声的控诉。
一边慢慢咽下嘴里食物,一边想,她是不是该让座,或是起身去拿副碗筷,亦或叫她一声,但转念又想,这种时候,人家可能更需要未婚夫,她若是开口,说不定会火上浇油,所以,她还是决定默默当个小透明,赶紧吃完赶紧消失。
转眸,看向对面,本该有所表示的男人好似一无所觉,继续享用晚餐。
吃饭时不叫,人家来了也没半点反应,别说凌楚翘,就是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他这个做未婚夫的傲娇得过了头。
耳边突然响起,凌楚翘下午说的那句,“我们会闹矛盾都是因为你。”
眼眸微转,嗫嚅唇瓣,暗想,她是不是应该稍微负责任地提醒下他?
这么想时,桌下的脚已经慢慢伸过去,找到他的,轻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