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大碍,那你这几天就好好养伤,我先忙了。”她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询问伤情,别的不想谈,也谈不清楚。
病房里,凌楚翘扔掉手机,盯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冷哼过后直发呆。
象征性的敲两声门,穿着白大褂的丰自明走进病房,“凌大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他并不是凌楚翘的主治医生,非查房时间过来,也不过是接到钟斯年电话,知道她在这里,找主治医生了解下情况,顺便再看看“老朋友”,只是没想到会听到那样一番尖酸的话。
凌楚翘抬眸看了眼来人,微扯嘴唇,淡漠嘲讽,“我现在全身都不舒服,你能帮我治吗?”
丰自明挑起眉梢,杨唇淡笑,“生理上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心理上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靠谱的医生。”
满脑子的色情思绪。
凌楚翘抓起背靠着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你滚!”
丰自明接起砸到自己身上,差点掉到地上的枕头,淡笑着上前几步,附身把枕头放到女人怀里,单身撑着病床上,紧盯着女人的脸,“你没教过,不知道怎么滚,离开前善意送你几个字,三思后行。”
男人脸上带着笑,眼里却盛着威胁。
凌楚翘把脸撇向墙面,眼眶泛红,“我的事不要你管。”
也没资格管。
丰自明直起身子,冷了声,“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想爬完我的床再嫁给我身边的人,死都不可能。”
世上男人千千万万,她谁不选,偏要选跟他情同手足的钟斯年,管她是存心还是被迫,他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现在之所以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深知,钟大对她没半点意思,不然她以为,她还能整天在别人家里蹦跶?
凌楚翘可能是被气昏头了,再次抓起怀里枕头,忘了脚上有伤,扑着就想往他身上打,然而,还没碰“敌人”自己先痛得尖叫出声,“啊……”
脚落到地上钻心的痛。
好在丰自明没有拦住她愚蠢的行为,但却及时截住她坠地的身子。
把人半抱着放到床上坐好,一低头就看对上女人眼睛,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样,红红的眼眶蓄满死忍不落的眼泪。
当初在一起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肆意张扬,嘻嘻哈哈,但也哭过好几次,不过都是那种放开嗓子,想要你注意,要你哄的装,他那会偶尔会顺着,偶尔会觉得烦,而现在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觉得烦不胜烦。
在病床床沿边坐下,把女人包成粽子的脚握进手心,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亲密举动引起凌楚翘防备性的挣脱,但又因脚实在疼而不敢用力。
“别动。”丰自明低喝,一手微抬起她的脚,紧握着固定,另一只熟练的解开绷带。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分钟前还凶过她,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严谨,小心,整个过程没让她感到疼。
除了是前男友,他还是个医生,医生有自己的职责,也有对待病人时该有的态度。
凌楚翘把脸转向一边,不看。
女人的脚踝,红了一片,高高肿起,手指一碰,她就尖叫,“痛死了,你他妈公报私仇啊?”
丰自明没理她,检查完,确定伤处没因她的愚蠢而变得严重,才抬头看着痛得脸蛋扭曲又恨意满满地瞪着自己的女人,不恼反倒是噙着笑,“不过是谈了场没结果的恋爱,每次见到我都跟仇敌似得,喊打喊杀,搞得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
还不过是……
凌楚翘暴躁地忍不住用没受伤的脚踢他,“你就是个混蛋,谁会对你余情未了,你给我滚,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出去!”
丰自明捉住她不断乱踢的脚,起身后才将其扔到病床上,后退到安全距离,双手插进衣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出病房。
一连三天,林听都没有出门,不仅是钟斯年本人看见,就连王婶都跟他反应过好几次,说她经常一个人坐着,长时间发呆,精神恍惚。
周六,也不知是谁起的意,钟斯年那几个好友,携家带口的齐聚南风,开了场烧烤趴,且是用具食材都是他们自带过来的那种。
嗯,这里的携家带口单指任嘉致,不仅带了妹妹,还带了老婆。
用安子墨的话说,这是他们家老大担心她闷着不肯出门,太无聊,特意允许他们过来为她解闷。
一番玩笑,说得半真半假。
林听听了笑笑,略觉尴尬,但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甜,感动。
当日,除了感激还有能跟女神近距离接触以外,最让林听惊喜的还是最后到场的钟逸辰。
他没有带任何与烧烤相关的东西,但他带了她心心念念的——卡卡。
那瞬间,她喜极,若不是在场人多,她一定忍不住要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