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只是现在跟未来。
苏如瑾盯着她,半响没再出声。
林听觉得这天已无继续聊下去的必要,轻拍双手,准备起身。
苏如瑾看出她的意图,再度开口,“我今天找你并不是要说这个。”
屁股刚离开凳子,林听顿了两秒,又坐下。
苏如瑾长舒口气,看向独自在草坪里玩的儿子,纠结犹豫了大半分钟才开口,语气相较方才弱了些,“晓宇两岁多点他爸爸就去世了,这孩子从记事起就没享受过父爱,他很喜欢跟斯年在一起,我想,你能不能在斯年不忙的时候让他过来陪他说说话,如果不行,打个电话也可以。”
好似怕她拒绝,说着又补充,“就这段时间,等晓宇做完骨髓移植,康复了我就会带他离开安城,你所担心的事真的不会发生。”
林听垂眸,凝神。
苏如瑾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现在对我来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再做任何破坏你们感情的事,哪怕只是念头也不会有。”
再?
这个字实在是很玄妙啊。
林听收回注视晓宇的目光,看向她,“第一次接我电话时,你是故意说那番话再故意挂掉电话让我误会的?”
那天她说的,跟钟斯年解释的,有一丁点差别。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一直说自己不信任苏如瑾的原因。
心一急就说漏嘴了。
苏如瑾面色一僵,愣了会还是点头,“是。”
呵。
林听挑眉,“那我们出去旅行,你每天不间断的电话也是想要膈应我?”
问句不似问句更像是称述事实。
“不是。”苏如瑾矢口否认,对手笃定的脸,转而又道:“好吧,我承认我当初是有点不轨之心,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孩子,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再次来到安城,她现在的暂住地是钟斯年提供的,晓宇的医药费是钟斯年垫付,连护工也是他叫人请的,开始她确实是因为他念旧情,或是心里对她可能存在的一点愧疚而心存幻想的想要抓住这个男人,但是现在这份幻想已被他亲自打磨粉碎。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出,若她再继续就不会来往这种话,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更何况,她还听他说了他对林听长达十年的关注,情感。
她纵使再不想也要面对现实。
以卵击石这种事,她不做。
她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她不可能带自己的儿子一起冒险。
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的承认,林听一时愣住,目光看向那个每每遇见都让她心生不忍的孩子,半响,撑着桌子起身。
“林小姐。”苏如瑾急急急叫住她。
林听整理裙子,抬眸看向对面神色焦急满目期待的女人,微扬唇,“我可以跟他说,具体他能不能来我不管,最后希望你能牢记今天的话,言出必行。”
说完,挺直背脊走出亭子。
经过外面草坪时,晓宇见了叫住她,“阿姨,你要走了吗?”
“对呀,阿姨要回家了,晓宇再见。”她还是停下来,回了小朋友的话。
晓宇哦了声,冲她挥手,“那阿姨再见。”
微微一笑,她回以同样的手势。
上了车,林听有些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端才接听,“喂,听听。”
“你大概要几点结束?”
钟斯年站在包间外,闻言偏头看了眼紧闭的包间门,“还在吃饭,可能会晚一点。”
刚听那客户的意思,吃完饭还想去别的地方消遣一二,这局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
不过,他没打算亲自陪同。
“好吧,那你先忙。”
“有事吗?”钟斯年询问。
“没,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林听说着准备结束通话,“现在听到了,你去吃饭,我们晚上回家见。”
钟斯年嗯了声,“乖乖等我回来。”
回到家,林听拿了盒冰激凌,边吃边带着卡卡出去遛弯。
虽然卡卡现在早已不是她的工作,但不加班就带它出去遛弯这个习惯,她一直都有保持。
可能在别人眼里,它只是一条狗,一只宠物,但在她眼里,它是这个家必不可少的重要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