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墨扯掉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抬眸看向她,“进来,关好门。”
林听依言,关门,走向他,“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这根本就是屁话,除了私事,他对她还能有什么吩咐?
安子墨指指自己坐的长形沙发,“过来坐。”
这情形要是换做别人,她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想潜规则,现在对象是他,林听就很放心,但她并没有坐过去,而是一本正经的,“总裁有什么吩咐直说就好。”
安子墨有些无语,索性直说,“老大说你没吃早餐,特意叫我帮你带你一份,让我看着你吃完再放你下去上班。”
林听愣了一下,“我已经吃过了。”怕他不信,接着又补充一句,“在公司餐厅,让师傅做的面条。”
安子墨顿住,潋滟的桃花眼紧睨着她,试探,“你跟老大是不是吵架了?”
林听摇头,静默许久,“我们分手了。”
虽然没有面对面说,但她确实是对他提了分手。
这种铁板定丁的事没必要瞒着,反正他们后面也是会知道的,而现在,他或许可以借用他的嘴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些话,她暂时还做不到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分手跟吵架可不是一个级别,完全没有可比性。
安子墨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老大他同意了?”
若是同意,就不会特意打电话让他带早餐了。
林听垂下眼眸,许久,底底的声音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会同意的。”
不管时间长短,他总会有同意的一天。
就算他始终不同意,这手她也是分定了。
安子墨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犀利的好似要看进她心里,“那你能跟我下理由吗?之前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分手?”
顿了两秒又补充,“老大待你可不薄。”
岂止是不薄,完全就是捧在心尖上的,感觉只要她开口,他就是拼了命也会满足。
安子墨突然很是心疼钟斯年,也为他感到不值。
为什么分手?
这是今天早上第二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也是第二个为他感到不值的人。
她能说明原因吗?
答案是肯定是能,但她不想说,像这种涉及个人私密隐私的事,说与不说都交给他自己决定吧。
林听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早餐我已经吃过了,总裁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就下去上班了。”
说着朝他恭敬地颔首,退下。
“林听。”安子墨在身后叫住她,“你还爱他吗?你真的爱过他吗?”
如果还爱,如果真的爱过,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呢?
安子墨不愿意相信自己看错了人,更不愿意相信,他们兄弟几个都看错了人。
林听脚步薇顿,继而直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再把门好好关上。
爱不爱的自己心里知道,现在已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
或许这份做得挺开心的工作也即将跟着走到尽头了。
林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埋头于工作中。
直到中午下班吃饭,她的手机都没有响起。
下午照常,晚上加班到十点。
秋天,白天偏热,夜里却有点偏冷,尤其是有风吹起时。
林听双手抱着裸露在外的胳膊,边搓边走下公司大门外的抬价。
路边停着的两辆车齐齐打开,从里面下来清一色的身形挺拔的男人,钟斯年之前派给她的,包括程翰跟刘俊在内的那几个保镖。
林听被这整张惊得猛然顿住脚步。
“林小姐,先生让我们接你回家。”程翰上前恭敬地转达钟斯年的意思。
这么多人,像是接的意思?
一起下班的同事,见此纷纷跟她打了招呼,道别便匆匆走到一边打车。
林听紧拧起眉,“我早上下车时说得很清楚,你以后不用来接我。”
不想同事听见,她说话压着声音,言语也很隐晦,但她知道,程翰他们听得懂。
程翰不为所动,依旧执行自己的任务,“林小姐别为难我们,还是自己上车吧。”
听这话的意思?
林听心里也窝了气,声冷至极,“看这架势,我要是不肯你们还打算动粗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