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两人的愉快午餐即将吃完时,凌楚翘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苏青叶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压着声说,“楚楚,你妈妈过来了。”
“叮......”凌楚翘手里的叉子掉到盘上。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又听苏青叶说,“我还没开门,你想想办法,等下怎么跟她说?”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凌楚翘卷着垂在胸前的长发,灵光一闪,说道,“你就跟她说,我出去帮你买卫生棉去了,马上回来。”
“好,那你快点,我现在就去开门。”统一口径,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瞎扯了。
丰自明在她挂掉电话后起身,“不急,我送你过去。”
既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那像此时这样的情形,他们以后可能还会遇见,若没有一个淡定从容的心态,是不行的。
凌楚翘闻言,起身看他,心里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是啊,她不用着急,有他在呢。
两人走出隔间,丰自明把钱包递给她去结账,“我去车开。”
分工明确,她买好单,车子也被他从停车场里倒了出来。
赶回酒店时丰自明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顺其自然吧,瞒得住就瞒,瞒不住我们就承认。”
总这么一惊一乍的,也不是办法。
凌楚翘重重点头嗯了声,心里是甜滋滋的。
要清楚,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他们这恋爱可就不能随便说结束,作为女生,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不管未来是怎么样的,但至少此刻,他是顾念着她的。
.....
酒店里,挂掉电话的苏青叶深深调整呼吸,准备好了才匆匆走出洗手间,去开门。
房门外,敲了半响门不见人应的周素素已经拿出手机准备给凌楚翘打电话了。
“阿姨。”电话还没拨出去,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出来的是昨天刚见过的,女儿的舍友兼朋友。
她收起手机,朝房门内的姑娘微笑,点头,“听楚楚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现在好些了吗?”
脸色苍白苍白的,比昨天憔悴了很多。
看起来不仅是病了,还病得挺严重。
“谢谢阿姨,好多了。”身在异乡,身体不适时最想念家人,最渴望关心,苏青叶此时的心里是有感动的。
周素素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她抬手举了举手上的保温盒,“楚楚让我煲了鸡汤,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病,就又做了几个小菜,你们两个人吃应该是合适的。”
“谢谢。”满腔情绪,能说出来的也就这两个字,苏青叶连忙让开,“阿姨你快进来吧。”
周素素提着保温盒进门,目光在狭小的单间里看了看,没见着自己女儿,于是问,“楚楚呢?她不是说跟你在一起么?怎么没看见她?”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苏青叶低头边拉沙发椅边按照凌楚翘的说辞回应,“嗯....我那个来了,没有卫生棉了,楚楚刚出去帮我买去了。”
“阿姨,你坐吧,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周素素盯着她看了会,把保温盒放到桌上说道,“洗手间方便吗?我想洗个手。”
“方,方便的。”苏青叶连连点头,手一指,“就那,有点小。”
周素素走进洗手间,空间确实很小,但卫生还挺不错,她开了水龙头,目光撇向一旁的垃圾桶,看见里面被换下的带血卫生棉,长舒口气,放心了。
女儿长这么大没骗过他们,看来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出去时,苏青叶接了杯水,自己则拘谨地站在一旁,周素素见了微微一笑,“你别这么紧张,我觉得我还是挺好相处的。”
苏青叶笑得略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只能说道,“阿姨,您坐吧。”
“你也坐。”周素素走过去坐到她拉好的椅子上,转而又问她,“听楚楚说你们昨天去了医院,关于你的病,医生是怎么说的?”
“.....”苏青叶微僵住,愣了数秒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嗯,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手术后还要打几天消炎针,不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不好意思说。
身体病痛也算是个人隐私,看出她不愿意讲,周素素也不勉强,随口转移话题,“楚楚平时在寝室应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说道这个苏青叶自然多了,“她挺好的,我们宿舍的人员关系也都挺不错的。”
虽然偶尔会有些小矛盾,但四个姑娘的总体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周素素端起桌上的被子暖手却并不喝,“她性子拗,脾气也不小,平时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希望你们别跟她介意。”
舍友间相处愉快,整个大学生活都会丰富多彩些。
两人的话题渐渐转向校园生活,苏青叶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甚至有时聊着还会忍不住笑出声。
而另一边。
车速提到超速的边缘,中途凌楚翘还下车买了包卫生棉,经过红塘区,想了想顺手拿了一包。
做戏要做全套。
临近酒店时又叫停一次车,她侧身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我妈可能是让司机送她过来的,你就在这下吧,不然到酒店可能会被司机看到。”
丰自明踩下刹车,扭头看向她,“用完就扔,卸磨杀驴啊。”
“.....”凌楚翘愣愣的眨巴眼睛,“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丰自明勾唇浅笑,话题突然就变了,“从昨晚确定关系到现在,你还没叫过我。”
连丰医生这个称呼都没叫过。
凌楚翘再度:“.....”
“你叫一声我就下车。”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执着一个称呼。
凌楚翘微皱起脸,小半响,“丰....”
“嗯?”才叫出第一个字,就被他不满的打断。
好吧,好吧,她改。
“小明哥。”
“喜欢禁忌恋?”显然,他对这个称呼也不满意。
好吧,再改。
凌楚翘紧抿唇,憋着笑,也难为情的羞红了脸,犹犹豫豫,最终是去掉姓氏的认认真真叫了声,“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