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的属於原身的防身的最后那点钱,全部塞到了蛇头的手里,“他不懂事,原谅他一回吧。”
蛇头坏笑着搓了搓手里的票子,不是很满意,但也聊胜於无。
他不可能真的将人弄死了,不然还得处理,也是一桩麻烦事。
怎么说,他们也是正规的蛇头社团,可不像那些黑心肝的偷渡团伙,还是有眯眯底线在的。
“行了,都赶紧滚吧。”
将人放到了岸上,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就不负责了。该怎么生存下去,全靠他们自个了。
也不知道这一伙人中,最后能衣锦还乡的人有几个呢。
夜晚的冷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身上,要再傻愣愣的待在这里,这伙人没有在路途中死掉,反而要在上岸的第一晚,被冻死饿死渴死了。
苏离可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走到了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跟前。
说是男人,实际上应该说是男孩更准确。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脸上还带着天真的憧憬跟绝望。
两种相反的情绪在他眼里反覆的冲撞着,最后化成复杂而后悔的一丝情绪。
是的,他后悔了,以为国外的钱是那么好赚的,结果一起同行的三个玩伴,就只剩下他一人。
“诶,还没死吧?没死就赶紧爬起来。”
好在,地上的这个男孩也不是矫情之辈,悲伤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不然,苏离或许会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十分愚蠢的决定。
苏离的冷静让其他人都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他们呆滞的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苏离怒怼了一句,“你们看我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呗....”
“你,跟我走。”苏离朝刚才那男孩说道。
“哥,你叫什么呀?我叫刘张,是桥头河村的人,今年十八岁....我之所以叫刘张,是因为我爹姓刘,我妈姓张,生我的时候,他们也懒得费心思想名字了,干脆就让我叫刘张了,是不是很好记呀。”
“咳咳....我是听人说的,说国外的月亮都比国内圆,钱也好赚得多,在国外简简单单的做活一个小时,当得了咱们辛辛苦苦工作半个月,一个月的钱呢,没想到....”
说着说着,刘张就露出难受的模样。
他一瘸一拐的跟在苏离的身后,喋喋不休的闹得人烦躁不已。
苏离捂着额头有些难办了,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这还是个话多的主啊。
明明身体都已经虚弱得不行了,还有精神一个劲的不断说说说。
她都没开口问过他,现在便已将刘张的人生轨迹,家庭八卦了解了七七八八的。
全是这缺心眼的自己主动奉上的。
“停,闭嘴,在说话,就滚蛋。”
刘张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亦步亦趋的跟在苏离身后,只是忍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的小声问了句,“哥,咱们现在去哪?”
“去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