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骇万分的发觉,自己的身体被三条两指宽的铁链所捆绑着。
胸部,大腿,脚踝上各一条。
随着她挣扎的大幅度,铁链也发出簌簌的巨大响动。
再然后,她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极为熟悉,是她每日都要过来呆上一两个时辰的地宫,而就在离她距离不过一米远的距离处,一具漆黑的干屍直挺挺的面对着她。
月奴的眼瞳瞬间紧缩,她吓得失声尖叫,缓了一会才发现,干屍就是她挂在嘴边最爱的姐姐。
月奴从未这般近距离的看过姐姐,任凭她心理不断的描绘着以前姐姐惊人的美貌,可现在她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极度的惊悚跟胆寒。
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想要干什么?
月奴的脑海中不可自抑的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左慕言,是他?
不过很快,她就给否定了,因为她瞧见了另外一个方向,左慕言端正的坐在上好的黄花梨木椅上,如果不是他僵硬的身体姿势,跟嘴角下巴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或许她真会这般认为。
只有他有这般能量跟可能不是吗?
左慕言的眼瞳颜色一直都很深,这让他看起来眸色幽沉深邃,浅浅看人的时候,似乎像是雾里看花一般让人心里挠得慌。
严肃的时候,这种眼神又能直直的看到人心里去,令人胆战心惊的。
可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疑惑跟慌乱,眼影里倒印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月奴从来没瞧见过左慕言这番模样。
苏离拍着手掌从视线的死角处走了出来。
如同一个邪恶的反派一样,欣赏着俘虏的狼狈跟悲惨。
“听说你们想要弄死我?”
白玉似得芊芊玉手有节奏的敲打着玉棺, 清脆的响声在地宫中激起一声声回音。
哒哒哒的声音犹如敲在了发紧的人心上。
苏离抬起手指,瞧着已经褪去粗糙恢复得白嫩细腻的手心,有点满意。
“是你。”月奴睁大着眼,不敢置信,就像是看到蚂蚁能把大象吃掉的奇异景象一样。
苏离点点头,“是我。”
她犹疑的歪着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额头上没有月氏一族的奴印?”
月奴惊惧得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玉棺上躺着的干屍身上,额头正中间能清晰的瞧见一簇火苗的红色印记。
可偏偏同样生为月氏一族的月奴却没有。
惊惧到了极致,月奴反而平静了下来,“你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属於我们族群的秘密?”
苏离微微一笑,并未做回答。
她为什么会知道,正是因为古月氏生来便是属於苏氏一族的奴仆。
从刚降临的婴儿额头上都会有奴印,这是古月氏依附远古苏氏的庇佑从而结成的契约。
传承记忆中清晰的记载了一切,苏离自然会知晓。
“你们背叛了自己的主神,所以受到了诅咒。”
月奴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通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苏离,“凭什么,那些神高高在上,我们却低贱如蝼蚁,我不服,我们整个族群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