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伯同微微歪头看着她:“你好像更适合住集体宿舍?要不我再给你送回去?”
方星河不接这话,指指上面:“我能不能上去参观啊?”
“不能,我怕你找到我偷拍的摄像头。”
方星河:“……”
沈星辰决定接下来的时间就看着她,免得她乱说话。
方星河先是干笑两声,磨磨蹭蹭朝年伯同身边靠拢过去:“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啦?”
年伯同只是看她一眼,不搭理他,脱了外套挂上,上几个大的沙发中的一面坐下,“都过来坐下。”
这分明就是不想搭理她,方星河讪讪的,“年伯同……”
“坐下。”年伯同伸手指指对面,显然没打算让她坐自己旁边,沈星辰赶紧拽在她过去坐下,十分乖巧的听年伯同说话,见方星河一脸不屑,轻咳了一声,提醒她注意表情管理。
于是两人都坐下,一起看着年伯同。
年伯同淡淡说了句,“初三之前,你们先住这里。注意事项,第一,我睡觉浅眠,不能太吵。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进出我房间,第三,损坏东西要赔偿。”
沈星辰一个没注意,就发现方星河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过去拖了一个懒人沙发过来,然后往离一坐,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年伯同盯着她,方星河赶紧赔笑:“记住了!”想了想,她问:“那个年伯同,那咱们要不要吃年夜饭啊?”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原本是有阿姨的,不过这几天过年回家了,晚上带你们出去吃。”他站起来,又止住脚:“带你们看下你们这两天住的房间。”
两人赶紧站起来,跟着他去二楼。方星河踩着睡觉楼梯,小心的蹬了蹬,回头跟沈星辰说:“看起来很结实。”
沈星辰点头:“嗯。我觉得也是。”
二楼房间的风格跟整体装修风格很像,只不过因为有柔软的被褥,所以显得温馨很多,方星河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我住这吗?”
年伯同刺她:“要不然住沙发?”
方星河:“……”
沈星辰推她一下,“你就住这屋,又漂亮又温馨,还有桌子可以学习看书。”
沈星辰的房间就在她旁边,房间都不大,不过布置的都很温馨舒服,方星河等他们一走,自己往床上一蹦:“哦!资本家太会享受了!”
刚说完,就看到年伯同折回来在门口,他拧眉:“资本家?”
方星河一骨碌站起来,“我日!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年伯同,你大人大量,你作为新时代的企业家,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跟我这种卑鄙小人一般见识的。”
“不,我是旧时代的资本家,以剥削为乐。”年伯同说:“起来,我准备去超市买东西,你只能给我当苦力。”
方星河:“……”
新年不不利啊!一下午都被他堵,不过想想都是自己自找,方星河摸摸鼻子,把东西放好了,然后跟着一起出门当苦力。
超市里推车的人是她,挑货的是她,搬货的是她,就连年伯同难得大发善心,允许两人各挑一份新年礼物,给方星河的额度都只有沈星辰的一半,美其名曰,沈星辰是他的艺人,方星河是附加品,不配拥有等额礼物。
方星河反复拿着两个一大一小软绵绵的企鹅玩偶对比,心情惆怅,“年伯同,能不能给我涨五块钱?多五块钱,我就可以买这个大的,少五块钱,我就只能买这小的!”
年伯同朝她笑了笑,这一笑倾倒众生俊美绝伦,差点让周围同样选购的姑娘大妈们闪瞎了眼,他轻启薄唇,温柔的说:“资本家怎么允许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能!”
沈星辰对她报以爱莫能助的眼神,他很想帮她,但是他现在身无分文,就连吃饭都是公司报销的,真是没办法帮。都让她别得意忘形了,现在好了,哭了吧?
方星河只好把玩偶放下,挑其他便宜的东西。很多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她也不喜欢,最后用那些钱,她挑了一支钢笔和两个笔记本,还送了一本给沈星辰当新年礼物。
沈星辰看看本子,再看看她:“真的给我了?”
方星河点头:“嗯,你是我哥嘛,必须要送。”
年伯同在前面走,方星河撇嘴,抠门的资本家!
买完东西,把东西往回提的还是她,沈星辰要伸手,方星河大手一挥:“不用!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自己就来!我就不信了,这点小小的难题还能难得倒我?”
她提着两大包东西,走一阵停下歇一会,走一阵又歇一会,总算是挪到了十六楼。
她往懒人沙发里一窝,打死都不动了,两只手被勒的通红,她举着手:“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过着团圆节,年伯同带两人去订好的餐厅吃饭,餐厅有不少人家是过来吃团圆饭的,一家子有老有小,热热闹闹。
在隔间坐下后,年伯同说了句:“我不知道过节应该是什么样子,嗯,可能就是吃饭吧。你们看,想吃什么点什么,今天晚上你们说了算。”
方星河看看别人家那么多人,再看看他们自己,惆怅的说了句:“年伯同,你是不是因为我跟沈星辰,才没回家过年的?其实,也没必要,我们俩都商量好了,大年三十晚上,我们点外卖,初一超市就开门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逛超市,等初三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姥跟我舅。给他们拜年。”
年伯同伸手挠了挠额头,“我一直都在海洲,哪里都不去。”
“你家里人不难过啊?”方星河问。
年伯同似乎想了下才说:“没有人,自然就不会有心,没有心,又怎么会难过?”
方星河突然一击掌,两只大眼睛biling-biling的闪着光,惊喜道:“太好了!这样的话,那我们都是一样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她看看年伯同,又看看沈星辰,说:“别人都是一家人过节,我们也是一家人过节。我老说了,过节不论人数,只要心里团圆,我们就团圆啦!”
年伯同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即他哄孩子似的说了句:“你高兴就好。”
沈星辰笑眯眯的看着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人悲伤的情绪,就好像,一周前失去了家,失去了父亲的伤心欲绝,早已被淡忘一样。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因为去年的现在,他是和沈平、关郁在一起的,那时候,他的情绪围绕着沈平,他觉得,他就是要让他爸感受到他的爱,所以才有可能在失去妻子的情况下为他好好活着。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他甚至都不是自己父亲的儿子。
“沈星辰,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