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擦着眼泪,低声细语安慰她,这后孟俦夫妇从外面进来,“迪伦!”
迪伦坐在地上,正跟阿布牛崽吃零食,一眼看到爷爷奶奶,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爷爷,奶奶!”
另外两个小家伙也跟着跑过来喊爷爷奶奶,孟俦夫妇一看迪伦的状态比他们预想的要好,知道肯定是年伯同和方星河安抚过孩子的情绪,所以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顺势挨个抱着小家伙。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孟俦夫妇就如被万箭穿心,他们怎么能不懂年伯同夫妇焦急的心情?他们自己就丢失过孩子,他们能感同身受,他们知道,如果孩子找不回来,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得到安宁。
午饭过后,三个小家伙陆续睡觉,这一次,迪伦没有缠着爸爸妈妈,而是跟阿布和牛崽挤在一张床上,三个小家伙挤成一团,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方星河光看着那个画面,就觉得一派安详。
她在他们身边守了一阵,之后才换了阿姨。
楼下,孟俦正跟年伯同讨论着这件事,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世上任何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
“那个司机怎么说?”孟俦问,“他是随即作案?还是事先踩点,挑选好的目标?”
年伯同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有勒索钱财,没有任何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从古自今,但凡绑匪出没,要么为财,要么为仇,对方绑架了两个孩子,却没有在提出任何钱财的要求,从年伯同的理解,对方分明就是要单纯的针对孩子。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们抓过去干什么?
目的是贩卖?可对方的整个行动分明是为了分开两个孩子,吸引他们追踪其中一个,分开另一个。如果不是他得到各种信息帮助,追踪的寸步不让,或许迪伦就很难找到了。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干什么?在他们穷追不舍的前提下,对方还非要分开两个孩子,这是冒险的行为,因为那种情况下,稍有差错,就会别追到,结果他们还是找到机会分开了两个孩子。
年伯同沉思开口:“我认为那个司机不过是个傀儡,他或许有厌世的情绪的,但是,他的能力做不到这些。所以,他幕后有人指使。这个人……跟我可能有私仇,又或者……”他抬眸看向孟俦:“这个人跟孟家有旧仇,他应该知道孟家曾经丢失过一个长子,所以,他是想要复制中州孟氏的家族悲剧。”
孟俦和叶戈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叶戈跟着点头:“对!所以他们分开两个孩子的时候,可以精准的区分哪个是长子,哪个是次子!”
方星河从楼上下来,“除了熟识的人,外面的人谁知道三个孩子的顺序?特别是迪伦和牛崽,不过差了那么点时间,身高也差不多,比如是通过熟悉的人摸过底。”
年伯同看着,对她伸手,方星河在他身边坐下,“我探过那个司机的底,他背后就是有人。他就是想要在死之前为家人谋点财。我暂时不确定他是否有说实话,他说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找的他,每次接触的人都不一样,而且都是戴着口罩墨镜,他还没记住第一次见到的人,第二次再见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
年伯同想了想,说:“这位指使者,一定是担心司机万一被抓后揭发他,所以才用这样的办法。”
方星河的脸色没有表情,淡淡的说了句:“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挺有意思。这个司机见过的人越多,那就意味着这位幕后指使者的被揭露的风险越大。”
叶戈看方星河一眼,“星河?”
方星河说:“别人动我,我会打回去,但是他们动我的孩子,我就不会打回去这么简单。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幕后的指使者。”
年伯同点头:“我和星河都等不了,我们要第一个找到幕后指使人。星河,你明天让你那个记者朋友过来,我要发布悬赏令,我就是要捉到幕后的指使人。”
两天后,稻禾公司以及中州孟氏突然发布了一条悬赏令,希望有了解参与绑架中州孟氏长孙事件的知情人提供有效信息,一条有效信息一旦确认,将会支付十万元的酬金。
一条消息十万元,不过是张嘴就来的事,这条消息引起了轰动,甚至还被人拍了放到网上,让更多人知道。中州孟氏信誉极好,且是人尽皆知的富豪之家,稻禾老总又是中州孟氏的长子,发出的悬赏令自然让人信服。
果然,悬赏令发出去不过几天,专门接听电话的客服人员就接到了多条信息,这些信息中,不乏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捞钱的,也有些道听途说的。细问之下,还真接收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客户在经过初步辨别之后,跟其中是三条信息提供人约了会谈时间。
先后去稻禾公司去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信誓旦旦的提供了一条线索,“我知道有个人,帮传递过消息,有人拿钱请那个人传递,只听说幕后是个很有声望的大老板,有权有势,好像是跟你们家有不和睦的地方,不喜欢你们家的人。”
年伯同问:“不知道这个人现在何处?我想见见这个人。”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这个我不好说,万一人家不见,那不是麻烦了?你们那悬赏令上也没说非要见其他人啊。”
“见不到这个人,我怎么确认你提供的是真实有效的信息?”年伯同说:“钱我不在乎,但是信息是否真实,对我来说更重要。”
“那我不能说,我要说了这个,那我不是出卖人了吗?”女人嘀咕着。
年伯同想了想:“你就说的这个人,你见过吗?”
女人点头:“那肯定见过,要不然,我能知道这些吗?”
年伯同点头:“这样,你留下联系方式,一旦我确认消息是真实的,我会信守承诺支付。”
女人有点不乐意:“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赖账啊?”
年伯同回答:“我是个生意人,中州孟氏极其重声誉,我怎么会出尔反尔?”
女人想想也是,“那,那行吧。不过,你们要是确认了,可别透露是我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年伯同表示理解:“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