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谅她了”沉蔻微微挑眉看向她,语调带了几分疑惑。
“我只是被牵连而已,她们才是真正的深陷其中,师父挣脱不了,二师姐恐也如此。生海沉浮,红尘险恶,谁能清清白白呢。”
裴真意的回答模棱两可,沉蔻便知道她到底还是心结难开,一时便干脆倾身抱住了她,幽幽柔柔道“当然是你,清清白白。”
沉蔻整个人都既轻又软,甫一入怀便无端让裴真意心下渐明。她伸出手去回抱住了沉蔻,应道“嗯,你也清白,最清最白。”
两人的对话渐渐变得毫无营养,一时窗外风轻雨霁,檐铃颤响,将情人间的低语都轻掩深藏。
35.野渡无人
夜色渐浓,书房里点起了灯。
沉蔻已经睡了,整栋小楼里便只有这一星灯光,在窗边风中摇曳。
裴真意散漫地用指尖拨着碗中黑棋,等着对面的蔺吹弦落子。
两人的本意并不在于博弈,而是在于这促膝夜谈的气氛。随着夜色渐深,到了灯花坠落时,随着手中白子一声清响落盘,蔺吹弦果然终是开了口。
一切都单刀直入,再不似白昼时那般吞吞吐吐。
“你十岁未到时,师父曾与我同出山游历。那时候,我知道师父被囚在了川息。”
蔺吹弦说完后是须臾的沉默,窗外是阴雨天的夜色,不见星月,光亮全无。远远昏黑一片的水天相接之处传来了隐隐雷鸣,明日似乎又是个阴雨天。
数秒后,裴真意手中的黑子也随了蔺吹弦之后,被白皙的指尖按上了棋盘,发出一声轻响。
她垂着眼睫,只是应道“嗯。”
谁也没有去看谁,两人皆垂着眼睫。
好半晌后,蔺吹弦都不再落子,最终只是断断续续吸了口气,将手中的一把白子都放回了碗中,发出一串琮琮响动。
“你十余岁那年与我走散在川息,是我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