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见过,见过那个胖子在我家门口的羊汤店买羊杂。”
“这都是那闫大人给的钱?”
“不是说那位闫大人连给女儿看病的钱都没有,让女儿烧成了哑巴吗?”
“若真是缠着那位闫大人来到开阳,拿着人家的钱,还跑去茶楼,跑去吃肉,那可真是够丧良心的。”
“就因为拿着人家的钱,他们才这么干吧?现在不都说闫为清是好官吗?都是从他们嘴巴里传出来的吧?”
“俺!俺们不好!可是闫大人真是好官!”
“谁给你们钱,你们就说谁是好官吧?”百姓们起哄。
“不是!闫大人给俺们做主!给俺们撑腰!”
“你们这些开阳人,怎么知道俺们那小山村,土里刨食吃的苦!”
“俺们是拿了闫大人的银子!说出去的话,可不是闫大人让俺们说的!都是真话!”
这些人憋红了脸,咆哮大叫了起来,还真压住了百姓们此起彼伏的冷嘲热讽。毕竟,即便是开阳,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也有自己的苦,如今看着这些人这个样子,竟然还真有不少人动摇了。
“闫为清是对自己狠了点,可他用的都是自己的俸禄银子,那就不是贪官吧?”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你们家中有多少田地?”一直没说话的卢斯,突然开口了。
被这官儿叫出来,一通问,就弄出来这么多人说闫为清的坏话,几人明摆着都有些戒备和不快,听他问,都斜着眼看他,不说话。
“问你们几亩地而已,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又何必心虚?”
他们还是不答,后头起哄的声音就大了。说是他们心虚。
六人耐不住,又觉得这事真的没什么,便答:“俺家就一亩半!”“两亩。”“两亩。”
“你们家中各自有多少人?”
感觉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六人这回回答得痛快多了,每人每家都在六口人朝上。
卢斯点点头:“这么多人口,这点地怕是生活艰难吧?”
六人立刻又是大吐苦水,说生活艰难,说闫大人常常接济他们,又常常带着老百姓上山摸野菜,跟他们一块挖水渠,找粮商给他们换来比市价更多的粗粮。
周围百姓顿时态度就又变了,许多人说,这闫为清是真的好官,就是倒霉,遇见的都是刁民。
“不说甘霖县,就直说你们那村里,有拥有五亩以上土地的人家吗?”冯铮皱着眉问。
旁人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异,五亩地,真不算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