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的动作很快,刘大银也不遑多让。
巴掌到了眼前,刘大银一手抓住江母的胳膊,手肘使劲往后那么一推,江母就“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江母是个精致人,挣工分永远干最轻省的活计。刘大银是个实实在在的农妇,什么农活都干。
论力气,三个江母也抵不上一个刘大银。
江母被推的退后好几步,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嚎叫起来“我不活了啊李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他们看我儿子考上大学,心里不得劲啊,一家子跑到省城污蔑我儿子啊。我不活了啊”
江安妮从屋里跑出来,扶住江母,委屈地看了看李留柱一眼,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要是在以前,李留柱最看不得江安妮受委屈,不说流眼泪了,就是皱一下眉头,李留柱都会伏低做小,说尽好话。
只是现在,李留柱只觉得寒心。
要不是她弟弟被抓起来,她会觉得委屈吗
刘大银毫不示弱,也喊道“我怎么污蔑你儿子了我家的钱是不是在你儿子包里包里翻出来的乡亲们啊,你们评评理,要是有小偷偷了你们家的钱,你还不能报警了是吧这贼被警察抓住,怎么着,还是我们苦主的错了我们就得忍气吞声,让小偷逍遥法外。”
刘大银一开口,就往外扔了个重磅炸弹。
江闻钟被抓起来了,是因为偷钱,还是因为偷了李家的钱。
这可是个大八卦啊。
跟来的乡亲们没一个出声的,都支起耳朵,唯恐少听了一个字。
刘大银左一个“小偷”,右一个“贼”,江母刚提上来的一口气又生生地气了下去。
江母都快翻白眼了,江安妮赶紧给她顺气。
“娘,我妈都快气过去了,您少说两句吧。”
刘大银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挡住,你妈的巴掌就到了我脸上了,我说两句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村长和几个警察也都从屋里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地里的活儿都不用干了现在是农忙时节,要是都不干活,秋粮长不好,你们吃什么”村长大声喊道。
一个村民道“村长啊,我们不是听说江家出事了,怕他们忙不过来,特地来帮忙的。”
“是啊是啊,村长,活儿都干完了,我们也快要回来了。”
“放屁,现在才几点,活儿就都干完了。”村长又对两个警察道“赵警官,陈警官,你们大老远的从省城跑来,他们不了解情况,还以为你们找江家有什么事呢,你们不要介意啊。”
什么,这两个警察都是从省城来的那江闻钟是真的被抓起来了。
围观群众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江母在江安妮的搀扶下站起来,眼神刀子似的往刘大银身上扎去。
刘大银毫不退缩和她对视,笑话,比泼辣,她刘大银就没怕过谁。
村长挥手让跟来的村民回去继续干活。
刘大银一家和江家母女都进了屋,泾渭分明的在屋里站成两列。
江母“刘大银,你快点和警察说,我儿子没偷钱。”
没等刘大银说话,李三顺先开口了“那钱不是他偷得,那怎么会在他的包里翻出来,难道是钱长了翅膀,飞到江闻钟的包里的”
“是啊是啊,”刘大银点头附和“你也跟我说说呗,钱要怎么样才能长翅膀飞到自己包里回去我也照着做做,那我这一辈子也就不用干活了,躺着等钱就行了。”
江母一时语塞。
江安妮扶着江母,抽噎一下“娘,钱不是闻钟拿的,是是我给他的。你们要怪就怪我,不要把气撒到闻钟身上。”
刘大银白了她一眼“你拿给江闻钟的那你跟警察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能做主把你弟弟放出来”
这话说的江安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都已经跟警察说了,她没有给弟弟拿钱。
而且已经签字画押了,即使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
李留柱看向镇上的警察“朱同志,我记得我被您带走就是因为家里的钱不见了,我和江安妮动了手,她当时说绝对没动那个钱,是吗”
姓朱的警察点头“是啊,江安妮说她没有把钱拿走给弟弟,现在派出所还有她的口供呢。”
江安妮的二叔江二峰也带着两个儿子来了,一进门,他们爷三站到江母身旁。
江二峰;“嫂子,到底怎么回事”
江母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哭喊道“闻钟被抓起来了,是李家人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