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下了楼,外面的天光还大亮着,小区里推着孩子的奶奶,提着菜回家的阿姨,还有花园里下象棋的保安大叔,全都朝他们投来目光时,虞理便觉得,这凡下得还是有些大意了。
她完全自信的范围其实是有限的,限于智商和能力的范围。
而且那些自信并不是天生而来的,都是后天一次次的积攒,一次次对自我的肯定,才能把衡量自我的水平线高高地提上去。
现在,单凭外在的样子,单凭打扮,吸引这么多的注意力,就像当初去参加百会的聚会时,让人有些慌张无措。
特别是想到,酒屋里可能会有彭新洲,彭新洲可能会看到这样的她,便更觉得紧张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陆淼抬手叫了车。
“嗯?”虞理愣了愣,“不是说坐地铁去吗?”
“这个方向不是很堵。”陆淼挽着她胳膊,“地铁里挤来挤去的,把我的头发搞乱了啦。”
两人上了车,虞理突然反应了上来,她看向陆淼:“你是觉得我被人注视紧张吗?”
陆淼:“我有些怕怕的,你不紧张吗?”
虞理:“紧张。”
陆淼攥了攥手指:“要是今晚彭新洲也在酒屋里,我就要紧张死了!”
虞理:“……”
陆淼听不到回音,干脆攥住了虞理的手:“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砰,砰,砰……”
虞理眨了眨眼,没说话。
她感受到了。
但她不知道那传到指尖的心跳,到底是陆淼的,还是她的。
她和陆淼有着一样的紧张源泉,有着一样的紧张环境,有着一样的紧张幻想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