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瞧着唐玄遒劲的笔迹,哼哼两声,把最后那行字抠下来,黏到纸上,折一折存到荷包里。
等着吧,秋后算账!
他又把抠过的折子给唐玄送去了。
唐玄以为是什么暗号,认真看了半晌也没研究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司南来了河间,毕竟昨天还收到司南从汴京送来的信。
司南是故意的。
他先写了信送回京城,又拜托官家派人给他送去,就是为了迷惑唐玄。
唐玄想到先前那个画着小心心的信,又想司南了。
——他家南哥儿比心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可爱,信上黑糊糊的那一坨,怎么看怎么丑。
狄咏进来,说起今晨的行动:“兵士们在西边林地巡逻,看到几个盐商暗中潜入,便扣下了。我方才去看了,确实不像普通牧民,倒像是辽国军士——真被你说中了。”
唐玄并不惊讶。
他早就料到,经过这几场冲突,普通牧民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潜入宋地,有胆量且能做到的,只可能是受过严苛训练的官兵。
他们不仅是为了卖盐,还在试探大宋的底线。
狄咏叹道:“这一战,恐怕不可避免。”
“那便战。”
唐玄摩挲着腕间的红绳,这是他离京的前一晚,司南给他系上的,“十日内,疏散边境一线的普通民众。告诫兵士不可伤民夺财,有违军令者,就地处斩。”
狄咏一怔,“动静这么大,恐怕没法瞒住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