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搁在她心里,像团棉花似的不上不下。
主要是担心。
司南请媒人提亲的时候,跟于三娘说过槐树的身世,知道他父亲是唐家军旧部,几年前因伤去世,母亲改嫁……
于三娘以为,槐树的娘已经死了,不然他怎么可能浪落街头,成为孤儿?
往常时候,于三娘习惯去西市采买食材,这天傍晚,她破天荒地去了东市。
也是赶巧了,又让她碰到了那个小男娃。
于三娘压下翻涌的心绪,闲话家常般同周围的摊贩打听起来:“那是谁家孩子?生得怪俊的。”
摊贩瞧了一眼,叹道:“徐老二家的二小子,是个淘气的,天天跟街上的小子们干仗,昨日还撞了我的菜摊子。”
于三娘笑笑,说:“看来有个好脾气的娘亲,惯孩子。”
这话一下子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徐李氏可不就是性子软么,不然也不会把她男人纵成那样。”
“那徐老二整日里喝了大酒,不是打就是骂……”
“日日赊酒赊菜,到年底去要账,不仅不还,还横得很!”
“哎,哪里像是正经过日子的!”
于三娘问:“方才听娘子说那是徐家二小子,难不成还有个大儿子吗?也不正干么?”
“原本还有个大小子,生生被打走了,听说死在外面了……。”
“没死!前两年我还见过,说是成了小混混,专猫在州桥偷钱。”
“我怎么听李氏说,那小子成了气候,当了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