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五背着妇人,觉得后背轻飘飘的,跟背个纸片人一样,基本没什么重量。
还是那气息……微弱地如风中残烛,不会快死了吧?
正想着,背上的妇人突然说:
“闻老板,我的女儿小敏,我可以托付给你吗?”
闻五一愣:“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活不了几天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小敏,只有安置好小敏,我才能走得安心。闻老板,你不为财、不为色,却平白无故惹了小老鼠街的麻烦,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就是……就是您是个好人。”
“兴许我转头就把你的小敏买进青楼。”
“那就是她的命数了。我这辈子阅人无数,只当看走了眼,只是午夜梦回时,闻老板小心被恶鬼索命。”
闻五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一老一少,不用午夜梦回了,现在就跟恶鬼似的,在索他的命。
出了小老鼠街,小敏还觉得不可思议,神态恍恍惚惚,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这么顺利?”
妇人却看向闻五:“这就要问闻老板了,去茅房的时候,闻老板做了什么?”
闻五嘴角一撇,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突然提脚踹过去。
小敏大叫:“为什么又踢我?”
“走啦,管那些有的没的,回‘买卖楼’。你会烧菜做饭吧,不想你娘饿肚子,自己进厨房鼓捣去,我负责劈柴。”
“拜托!!——我是雇主,你是雇工,难道不是你伺候我们?!”
“这个么,我从不进厨房。”
“扯淡!你平常吃的什么?茅坑里的屎吗?”
闻五掏了掏耳朵,诚心劝:“小姑娘,积点儿口德吧。”
……
出了小老鼠街,进了繁华的天元街。
战乱波及了整个雪国,都城“锦城”却幸免于难,街上往来不绝的行人大多是衣着光鲜,腰间佩戴宝石香囊修饰。
店铺装璜得美轮美奂,或玉器、赌坊、青楼,或钱庄、布庄、当铺。至于“买卖楼”,街道的尽头,挨着一棵大柳树的双层矮楼,毛笔书写得龙飞凤舞的招牌随意竖放在门前,还没来得及挂上。
楼里空空如也,偏偏闻五还防贼似的上了锁。
一楼是做生意的地方,二楼住人,闻五草草收拾了一间房。
“你俩,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