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木云蓝只好扶着他继续往来时的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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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齐广陵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他带着齐元和齐晟在宫里玩捉鬼的游戏,说是误打误撞不如说是天意来得更贴切一些,为了躲起来不让人他们找到自己,他就闯到了那块空荡荡的冷宫。
他是被歌声吸引了过去。
听起来凄苦,又凄美。
门是敞开着的,宫女又偷了懒,或是故意的,在饭后许久才慢腾腾的开了这边的门,送吃的进来。
因里面的歌声而吸引,而好奇,他就那样悄悄的溜了进去,等宫女从里面再次走出来后,他悄悄的趴在窗棂处望里看。
门一关上,里面一片很暗,他便看不太真切了,只是还能听见里面的人在唱歌。
“你唱的是什么歌?”他也不知道害怕,趴在窗棂上问里面的人。
歌声忽然止住,许是里面的人想不到会在这儿听见一个孩童的声音,他瞧见有人朝这边过来了,随着那人走近,他发现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只是憔悴了一些。
他盯着她看,她把窗棂扣了个洞,也盯着他看,忽然问他说:“你是大皇子吧?”
他长得酷似当年的他的母后,以至于孙贵妃凭着他的模样,就辩出她来了。
“我是,你是谁呀?”他好奇的询问。
旁人都觉得这孙贵妃疯了,有点惧她,平日里这被关在别屋的人也不愿意搭理她。
再则,这孙贵妃自个也不出来走动,她不论黑夜或白天就这样把自己关在这屋里,有人给她一口饭,她就吃,不给,就饿着。
大多数的时候,她想唱就唱,有时候一唱就是好几个时辰,而且就是那一首歌在无限的循环。
旁人虽觉她疯了,他却没觉得她是个疯子,虽然她头发也不扎也不束,可看起来顺溜,说明她打理得很好,很爱惜自己的头发。
她就那样站在窗棂处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或是悲或是喜。
过了一会,她慢慢的说:“我是你父皇一个被遗弃的妃子,以前人家都唤我孙贵妃。”
他有些好奇:“孙贵妃,你犯了什么错,父皇要把你关在这儿?”
她忽然就呵呵一笑,道:“我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大皇子,你记住我的话,在这个宫殿里,最复杂最难测最冷血的就是人心了,如果你想好好的活着,在段皇后面前,在你还没有长大,还有没有实力对抗的时候,就要乖乖的听话,把你所有的聪明智慧都收起来。”
“为什么啊?”
她声音幽长而遥远的说:“如果你的聪明在二殿下之上,段皇后会容不下你的。”
“为什么啊?”
因为年幼,许多的事情他还不太懂。
孙贵妃说:“段皇后是杀死你母后的凶手,她在你母后生你之际,买通了稳婆,要了你母后的命,你本是大皇子,将来是要继承太子之位的,段皇后肯定是要让自己的儿子来继承太子之位的,如果你在羽翼还未丰满之际就露出你的锋芒,表现得比二殿下还厉害,段皇后一定会设计杀了你的。”
“你骗人。”
“是不是骗人,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如果你想活得更久一些,记住我的话,在你羽翼还未丰满之时,不要表现得比二皇子还要聪明厉害,还有我们今天的谈话,如果你透露给别人知道,恐怕也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