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年前程知桃的话还在耳边。他不能再让师父涉险,他的心魔控制不住,他便不会真的亲近师父。
“既然谢客卿已经清楚,不如早日离开鸟鸣涧。”沈思榭的声音冰冷,他依然没有回头,反而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不知道程知桃如何封印的师父的记忆,不过他一定要避免任何让师父想起一切的场景。
所以他戴面具,不肯变回原身。
魔界之人确实对他的原身知之甚少,所以那吸食魂魄案有人以为是他做的。然而他不变回原身,只是不想让师父知道罢了。
总之,他心魔难以控制,还是离师父远一些为好。
沈思榭已经离开有一会儿,谢淮君却仍然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上浅紫色的流苏。
“这才是我要的亲近之人。”
“其他的,都不算作亲近之人。”
那沙哑的声音,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在耳边。
“亲近之人……”
谢淮君暗暗抚上胸口,此时此刻,那处正跳得激烈,仿佛要直接跳出他的胸膛。
“似乎……也未尝不可。”谢淮君毫无意识的对着空气说出这句话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红透了脸。
谢淮君又想想当年看到的紫衣女子,心中也蠢蠢欲动。
他在床上捂住脸,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心,三心二意?
可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这两人,他便心如擂鼓,怎么都安抚不下来。
想起他还在沈思榭的卧房,谢淮君心中略有些不自在,连忙爬起来准备离开。
然而当他一条腿都快迈出门的时候,却被床下一点紫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块紫色的布料,应该是在床下的暗格里,应该是关得太急,那块紫色的布料被卡在缝隙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这块布料上带一点细纱,像极了当年紫衣女子身上的布料。
非礼勿视。谢淮君摇摇头,放下心中的好奇,决定离开。
一出门,果不其然沈思榭已经离开。
然而思羽却泪眼汪汪的堵在门口,身上的白衣一道黑一道灰的。
“主人!你毫无主仆情谊!你不是我主人了!”思羽恶狠狠的说,但是满脸都是“你快安慰安慰我”。
谢淮君差点笑出声来,看思羽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收敛一些。然而当他转悠到思羽身后,一双灰扑扑的屁股蛋儿露在外边,他还是没忍住。
“哈哈哈……思羽……哈……还不赶紧去……哈哈……穿衣服。”谢淮君笑得毫无客卿仪态,眼泪都几乎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