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登门,在下白成,敢问项渊是否住在此处?”
虽下药的事查不到白成有没有参合,可白家二房却是实实在在的幕后黑手,因此,赵慎对他们白家人都没好印象。
“他在,请进。”
虽然赵慎言语并无不妥,可白成还是从中听出了冷意。他意外的打量赵慎一眼,视线扫过他象征小哥儿身份的头巾后,不禁愣了愣。
原来项淙子真的娶得是位小哥儿啊!
“有劳!”
项渊拾掇好出来,就见白成坐在堂中的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用茶盖抹沫子。不得不说,白成皮相挺好,又是世家出身,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叫简陋的厅堂都因他而光彩,项渊脑子里想到一个词:蓬荜生辉。
果然老祖宗的智慧不是盖的,成语的诞生自有其道理啊。
“项兄。”
白成站起身,拱手,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我字淙子,你叫我淙子就行。请坐。”
项渊走进来,眼角扫过一旁正襟危坐的赵慎,眼底泄出点笑意。
“此番冒昧前来,一则为前几日白府给淙子带来的麻烦致声歉,二则想请淙子为离开的林兄也代为致歉。”说到这,接过小厮手里的匣子放到堂中的桌子上,接着道:“这两个匣子,是家父特意准备给二位世兄的赔礼,还请淙子不要推辞。”
“赔礼我收,但是致歉的话,我认为文景若是有心,还是当面和林博之说吧。毕竟错过乡试的,是他,不是我。我没办法替他做主。”
白成怔住,好半晌才点点头。
“确该如此。”顿了下,语气迟疑道:“林博之还好吧?”
“乡试三年一次,林博之今年二十有三,你觉得呢?”
赵慎阴着脸,配合着发出冷哼,十二分的不屑加嘲弄。
白成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自己就是学子,当然非常清楚每一次科举对学子的重要性。林宏要再等三年才能乡试,而无论是科举还是仕途,都是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三年后会怎么样。第一次,非常清晰的,白成感觉到了愧疚。
“我····”
项渊悠悠喝口茶,眼睛直直盯着白成:“文景,博之不容易,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已经很拮据。”
白成脸色更是不好。他虽自幼生活富足,却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听过见过很多人家为了供一个读书人出来,吃糠咽菜也在所不惜的。
“你们放心,虽然这次的事我也被蒙在鼓里,可到底是白家人做错,既然错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项渊仔细打量白成,见他神色诚恳,眼神清亮,便知他不是说大话,心里头对他的印象终好转一些。
最后告辞而去时,白成站在门口,望着项渊,道:“这次乡试,我大概考不过你。但是,下一次会试,我绝对不会再输!”
扔下这么一句掷地有声的话,白成带着小厮扬长而去,只剩项渊站在门口,迎着小风,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