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叫他跟在你身边练练。”项渊回头见赵慎面露担忧,忍不住伸手过去捏捏媳妇并不柔软的大手。“放心,我自有分寸。秦勉说得事很重要,不过涉及到他的隐私,我答应他不外传,所以只能和你说他说的事,对我很有好处。他所求的,也不过是找机会给周青林安排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先叫周青林跟着你,然后再进我的亲随队伍,日后安排个武职也有说法。”
听项渊这么一解释,从昨晚见他们二人进了书房开始,心里头隐约冒出点的不痛快也消散不见。赵慎点头:“嗯,我晓得了。”
瞧媳妇一脸乖巧的模样,项渊笑笑,忍不住又捏了捏媳妇的手,这才仔细瞧手里的帖子。
“贺将军携贺夫人请我们明晚过府赏菊。”
赵慎眼睛转转,道:“是仙瑶村的事?”
“并不全是,应该还事关通平府发展。我是知府,他是卫所将军,若是处理得当,通平府不愁百姓安居乐业。”
“会不会被人弹劾?”
赵慎可记得,朝廷明文规定,不许地方要员和武将过从甚密,否则轻者罚薪减俸,重者削官入狱。
“无妨,接触这么一两次,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而且,很快,就没人再会有心思盯着我们这些下头的官员了。”
从秦勉昨日吐露的话里,项渊不仅得知自己将来会身居高位,也大概推断出升迁轨迹。只不过在时间上,明显这一世他升迁的速度要快,事情发展的速度也在加快。若是没有出错,这次孙骏杀妻事件,将终会如他所料,成为圣人从世家手里彻底收回大权的重要契机。至于日后他很快迎来的再次升迁,项渊暂时并没太放在心上。通平府才进入发展期,他既然已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先专注把通平府治理好,三心二意,不是为官之道。
接下来几日,赵慎发现内宅陆续辞退了五六个下仆,粗使洒扫的、上灶的、采买的,几乎每个位置上,都清出去一个。
内宅管事把辞退人员所犯之事呈给他瞧,赵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这点子小事,放在以往,淙子是不屑理会的。这一次,居然铁血手腕,毫不留情的辞了出去。
特别是他出门去,跟着的随从居然从一人变成了五人。整个府衙的气氛,也随之紧绷起来。
这一连串的变故背后,原因,定然不简单。
赵慎瞧项渊整日忙碌,下了衙,在书房一呆便是大半个晚上,心疼之余,也不免为这样紧张的气氛心有惴惴,一再吩咐奶娘和下仆仔细看好项壮壮。
这日,赵夫人和赵大公子又来衙门敲鼓,定要状告孙骏,并且在衙门未开门时,二人就坐着马车带着下仆,站到了衙门口,那下仆手里还举着牌子,上书“家女死因蹊跷,恳请开棺验尸!”
路过的百姓瞧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赵大公子还能清晰的听到有人激动的表示同意:“心里头没鬼,干啥不同意开棺?好端端的姑娘就死了,任谁都没法子接受!”
赵夫人靠在车厢壁,形容憔悴,恹恹的看着外面。赵大公子给她倒了杯温水,好不容易劝着喝进去一些。
“娘,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太过伤心。项渊能出这个主意给我们,看来是真心想帮妹妹讨个公道。”
赵夫人缓缓闭上眼,哑着声音道:“他身为知府,为民请命不是应该的?再者,馨兰怎么也算是他的长姐,他若无动于衷,我定然不依!”
赵大公子虽为人木讷一些,脑子却不糊涂。见赵夫人仍旧端着岳母派头,不肯低头说软话,就知道自家娘亲心里头是真的在懊悔,特别是瞧见赵慎风光无限的模样,对比馨兰的惨死,越发悔不当初。如今这般执拗,不过是死撑着不叫自己倒下罢了。
“你当慎哥儿是有多好心好意?”
见大儿子脸上露出不赞同,赵夫人冷哼一声。
“他跑来告诉我们馨兰死因蹊跷,除了显摆他如今的身份外,最重要的,却是想利用我,接出他的阿爹许宜轩!”
赵大公子猛地抬头。
“你爹和煦儿巴着孙家不放,为了前途,连馨兰惨死都能视而不见!这样无情无义,娘是没法再指望。等馨兰的事了了,回去离中,娘便和你爹析产分居,你若是跟着娘,娘便送你去外祖那边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