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问明情况,眉头便一直紧锁,思索片刻后,吩咐牛二:“你带人出去小心打探一下,对方是京城什么人家,最好能探听出他们与什么人家交好,实在不行,就把底细打听的细致一些。”
牛二得了吩咐,精神百倍的匆匆出门。
两个大男人,被个没见着面的女子算计了,这脸可丢大发了。不赶紧想法子扳回一局,他都觉得没脸再在老爷身边伺候。
项安珏得了项渊带回来的冰糖葫芦,乐滋滋的举着咔擦咔擦啃着吃,早不记得之前的不愉快。
赵慎瞧他的样子,面上也露出笑意。
大人间怎么争斗,只要不影响到孩子,他还是比较宽容的。
项渊挨过去先摸了摸赵慎的肚子,得到里头臭小子一个大力踢脚,顿时乐出声:“这小家伙,力气倒是不小。媳妇,这一下踢很了些,你觉得如何,疼不疼?”
赵慎摇摇头:“倒不是很疼。他如今动得越发多,许是知道要出来,所以在里头激动的要呆不住了。”
“呆不住也得呆着,没到日子,不许出来,听见没?”
项渊作势轻拍赵慎的肚皮,结果手底下又猛地鼓起一个包,项渊裂开嘴,美滋滋道:“媳妇,你瞧,这小子听得到我说话呢。”
赵慎瞧项渊一副对之前的事不在意的模样,牙有些疼。
“淙子,真的不重要吗?”
项渊晓得赵慎在问什么,伸手给他倒了杯热水拿在手里,漫不经心道:“无妨,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等着瞧便是。”
果然,第二日,朝堂上便有了堂堂地方二品大员,纵容其家人侮辱宗亲的折子,就飞上了靖安帝的御案。
与牛二费心打听出来的消息一致,那轿子里坐着的,乃是瑜和亲王府的一位庶出姑娘。瑜和亲王早于靖安四年便已离世,如今掌府的是其嫡出二子,身份上还只是世子,并未承亲王爵。
满京城的勋贵都知道,这瑜和亲王府不受圣人待见,所以瑜和亲王逝世这么久,也不见圣人准了他们承亲王爵的折子。久而久之,瑜和亲王府在京城里,就成了勋贵圈子的笑话。加之瑜和世子性子糊涂,很不争气,导致瑜和庆王府越发门庭冷落,不受京城勋贵们待见。
只是,再落魄的宗亲,那也是宗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侮辱的。
所以,作为王府唯一的姑娘,虽只是个庶出的,可被臣子出言侮辱,那也是所有宗亲不能忍受的。
于是,这一日早朝,靖安帝就发现,刚来京城述职的项渊,又被人给告了。
“圣人,项大人虽是能臣干吏,可其却仗着圣恩隆宠,就不把宗亲放在眼里,纵其家人对瑜和府出言不逊,态度轻慢,实在令臣痛心!臣恳请圣人严厉责罚,以儆效尤!”
“臣附议!”
接连出列三人附议,圣人端坐高位,脸色平静。
“禀圣人,这只是瑜和王府的一面之词,以臣之见,不如把当事之人宣上朝来,当面对质,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沈大人此言差矣,不说瑜和王府当事者乃是未出闺门的姑娘家,便是项大人家里,涉事的也只是一个不足六岁的孩童,若是有人故意引导,怕是根本问不出实话来。”
“李大人这么说,岂不是自相矛盾?之前说那孩子骄纵蛮横,对瑜和王府十分无礼,如今又说孩子太小,说话做不得数,要求也相差的太过明显了些吧?”
林公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李大人,暗道这位李大人真是很不待见项渊,逮到机会,就要追着项渊咬,每次淙子被告,他都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蹦跶,真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