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一脸蒙圈的看着面前青白着脸,眼窝深陷,衣着略微陈旧的男子,热忱的拦在他们面前,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抓住项安珏,极力想把人拉到旁边的酒楼里去。
“请先放开安珏。”
“舅舅?我没见过你,你先放开我。”
项瑜和项安珏一道开口,意思都是一个。
男子不以为意,先是轻蔑的瞟了眼项瑜,接着侧过头对着项安珏露出个大笑脸,道:“你太小啦,肯定不记得我。我是你阿爹的弟弟,赵家的二公子,赵煦啊。”
项安珏还小,不太懂得赵家和阿爹的关系,不过项瑜可是很清楚,同时,他也非常明白,正君对赵家根本没什么感情,而赵家,更不是什么良善之家。
“原来是赵家舅舅,失礼。只不过我们此刻有事要忙,就不麻烦赵家舅舅了。”
确定了来人身份,项瑜便示意三个小的行礼打招呼,紧接着便提出告辞。
“诶,你说得可不算!你又不是我亲外甥。来安珏,舅舅带你们玩,我跟你说啊,这家酒楼有一道烤龙虾,那味道,鲜甜鲜甜的,你一定要上来尝尝。”
跟在赵煦后头的,还有几个面相一瞧就不和善的年轻男子,此时都跟着起哄:“是啊是啊,你们准定都没尝过,这家酒楼不止有烤龙虾,还有香汁排骨,更是美味,来来来,别害羞,赵哥是你们舅舅,请客理所当然的。”
跟在赵煦身后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挡在项瑜跟前,看似热情的背后,却始终拦着项瑜,以及从项家宅子带过来的随从,用人墙分隔开他和三个小的。
项安珏和项安玖兄弟二人,毕竟年纪小,嘴上说不过去,力气也抗不过,三两下,便被赵煦带着人簇拥着进了酒楼。
项瑜沉了眼色,默默盯着赵煦看了许久。赵煦转过头,嘴角轻撇,嗤笑道:“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舅舅,不像你,名不真言不顺,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我又不是要害他们,请客吃顿饭,拉近下甥舅关系,不为过吧?”
跟在赵煦后头的几人,一起冲着项瑜嗤笑,看他的眼神,和对着项安珏三个的热忱完全不同,那里头,满满的,都是轻蔑。
项瑜捏了捏拳头,嘴角绷直,半晌,他松开拳头,越过赵煦,语气淡然道:“舅舅请客,自然没有什么。项瑜做为领头的哥哥,在此,先谢过。待老爷回来,瑜定然会好生回禀,不辜负赵家舅舅的心意的。”
赵煦脸色一沉,刚想张嘴,身边一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赵煦皱皱眉,想到什么,竟没有再张嘴,反而挂上一脸和煦的笑容,噼里啪啦点好菜,催着小二赶紧上后,便紧挨着项安珏坐下,一筷子一筷子的给他夹桌子上事先摆好的小菜。
全程,项瑜都绷紧神经。赵家二公子,心性凉薄,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的死都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要他相信赵二公子真的只想跟壮壮拉近甥舅关系,不如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
可是,便是项瑜千防万防,他也想不到,有些人的品质,已然恶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
同一时间,身在金安知府衙门的知府老爷,正头疼万分的捏着一张诉状左瞧右看。
这是一份告卢家和李家宅地纷争,好勇斗狠、纵奴逞凶、致人下狱的状子。
“大人,此事不简单,定然有人背后怂恿。”
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一脸高深莫测。
金安知府瞥他一眼,没好气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摆明了是有人给李家出了主意,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项渊!”
师爷被喷也不恼,反而奉承道:“大人果然慧眼如炬,心细如发。那依大人看,如今这事,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