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渊不像要提及大婚之事,太子便轻松很多,觉得项卿过来一趟,不过是碍于父皇圣命不可违罢了。
谈着谈着,项渊自然而然谈到项瑜的婚事。嘴角含笑,眉眼柔和,项渊道:“我和内子都没想到,瑜哥最后的缘分,竟然也是位小哥儿。”
太子瞧项渊那副温柔的模样,不由暗道:“这都多少年了,居然还和赵正君这么亲密,不过是说起来,眉眼间的神色,立时便不一样,啧啧。”
不过,太子到真对项瑜的婚事很感兴趣。听项渊说项瑜订下的是个小哥儿,太子的眼睛就是一亮。端着架子矜持片刻,太子自以为不着痕迹般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项渊低头喝口酒,嘴角微微一勾。再抬头,表情却十分闲适,很自然的把项瑜与玉哥结识的经过讲述一遍,至于与路家结亲不成的原因,到没有细说,只一嘴带过。
毕竟这时候姑娘家还是重名声的,若传出什么不利流言,倒是要害人家小姑娘一生。项渊虽气他们路家母女对赵慎不够尊敬,却不至于做出故意害人一生姻缘的事来。至于仇怨,他更喜欢自个解决。
李启乾到没往赵慎身上想,他转念想到的是项瑜的出身,于是便把两家议亲不成的缘由归结到路家爱慕虚荣、势利眼,瞧不上项瑜真正出身上来。
想到这个爱慕虚荣,李启乾心底一动,慢慢有了主意。
父皇虽没露出具体口风,但凭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倒是能大略推出圣人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到底是何人。他得好生琢磨琢磨,该如何做,才能达到目的。
项渊回去复命,对着靖安帝,只说太子如今情绪稳定,态度平和,到不见烦恼。且太子不愿提及婚事,他无从下口,办事不利,请罪于圣人。
靖安帝叹口气,没怪项渊。自个儿子什么脾性,他从小带到大,自然清楚。只不过看太子很看重项渊,想着叫他去一趟,能开解自然最好,开解不了,能叫太子换换心情也是好的。如今看,效果还是挺好。
对项渊的回复,圣人自然没有不满。待晚间太子亲自过来请安,陪靖安帝用膳,又说了许多哄他开心的话,且太子主动提及婚事,说出自己的想法,靖安帝又惊又喜,虽仍旧忧心太子婚事不顺,但到底松了口,允许太子私底下悄悄相看。见太子喜形于色,感激的双眼泛红,靖安帝心底也是又软又酸。孩子到底已然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若什么事都不敢反驳,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储君,却不是一国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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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渊回到府里,先回自己院子换下朝服,重新换身舒适的常服,这才带着赵慎去李氏那问安。
赵慎闻着项渊身上淡淡的酒味,便转身把候在门廊下的小丫头叫过来,道:“去厨房那吩咐一声,叫他们煮碗醒酒汤来,等老爷回来用。”
项渊好笑的拉拉赵慎衣袖,道:“不用,我没喝多少,清醒着呢。”
赵慎不理。“便是没醉,喝些解酒汤也只有好处。”
项渊说不动赵慎,只得认命做好一会回去喝滋味十分不好的解酒汤的准备。
媳妇近日和齐蕴暗搓搓的准备大干一场,每日大半精力都放了进去。精力一对外分散,自然对内便不如往日尽心。茁茁前两日还和他告状,说阿爹好几日不曾抱抱他,哄他入睡,还信誓旦旦的说,定然是阿爹又有了小宝宝,不疼他这个稍大些的宝宝了。项渊闻听,差点喷笑。最后才弄明白茁茁这般想,是因齐掌勺再次有孕,顾不上照看虎子,便哄虎子道要爱护未出生的小宝宝。虎子憨憨的说不清话,茁茁便自个理解,于是,小脑瓜里便藏着这样的念头。
项渊,项渊简直哭笑不得。不过念头一转,想若媳妇真的再有一个,也不是坏事啊!
正胡思乱想,这头赵慎却开了话题。这会子两人走在内宅安静的青石板路上,项渊听媳妇一点一点的把他和齐蕴的计划说给他听,有拿捏不定的,还要问他意见。
赵慎嗓音柔和,虽不十分清亮,却带着股自有的韵味,廊下屋檐、青石板路旁,气死风灯亮着柔和暧昧的光。项渊转首瞧赵慎,见他眉眼舒展、嘴角含笑,徐徐说着话,自信又张扬。心底一动,凑过去,吧唧在赵慎左脸颊亲了一口。
“媳妇真能干!”
赵慎偏头瞧他,抿唇一笑。
还未到李氏屋内,便听到里头欢声笑语,李氏不知听到什么,笑得格外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