茁茁端着副严肃的面孔说完这段话,赵慎差点乐喷。
“那可不行,新娘子是要和瑜哥一起的,茁茁是大宝宝了,要自己睡才行。”
赵慎试着和他讲道理。
项安璟闻言皱起小眉头,颇有些困惑,眨巴眨巴黑亮亮的眼睛,问:“可是阿爹也很大了啊,比茁茁还大,这么多”说着,还伸手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示意大的范围。“怎么晚上还要和爹爹一起睡呢?茁茁还小,却要自己睡。”
赵慎立时窘住。
茁茁头前说话还不是很利落,这几个月才慢慢流利起来。可谁知道,现在他不止话说的利索,还有自己的一套大道理,动不动就语出惊人。
“咳,茁茁是小男子汉,什么都不怕,所以要自己睡啊。好了,吃过饭就跟阿爹去后头,咱们等着瞧新娘子吧。”
赵慎微红着面颊勉强解释一句,就急忙转移话题。
项安璟跳下椅子,整整衣袍下摆,沉着的点点头,一副小学究的老成样子,看的赵慎眉头直抽。
这是打哪学来的老儒生做派呦,简直伤眼睛!
临出门,项安璟突然来了一句:“其实是阿爹自己一个人睡害怕,这才叫人陪的吧。”
赵慎脚下一个踉跄,迅速扫一眼四周,见下仆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头装听不见,便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他们真的没听见。手上加了力气拉住项安璟,赵慎磨磨牙,道:“再说这个,今日的糖糕可就没有了。”
项安璟一听,立马对着赵慎闭紧嘴巴,眼睛眨呀眨的,示意他绝对不说话。
项渊和项瑜在后头瞧着,全都憋着笑,没敢笑出声来,媳妇(师母)面皮薄,当着他的面笑话,指定要恼羞成怒。
瞧赵慎牵着茁茁走远,项渊便把他和赵慎商量的结果说与项瑜听。
“不可,师父!城南的商铺生意正好,将来留给壮壮或茁茁都可,我自己手里有积蓄,并不困难,岂能再要师父的财物?”
项渊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你在我跟前这么多年,名义上是师徒,实际和自家子侄也不差什么。如今你大婚,作为师父,合该送你份大礼才对。且师父也没多送,不过就一间商铺,日后你们小两口自个过日子,赚多赚少的,可就得自个担着了。”
项瑜还要再说,项渊却很坚决的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不再更改。
“如今自己也要成家,日后花销大着呢,有个铺子,总能多个进项。不过铺子暂时要挂在你项大伯那里,待日后你和玉哥儿彻底安顿下来,在过户不迟。”
项瑜明白项渊话里的暗示,因他是官身,按理是不允许参与经商,可若只靠朝廷俸禄,估计没几家能养得起一大家子人。所以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一家一宅的商铺基本都是挂在家族里读书不成定下经商的人名下,或是挂在妻室名下。对此,大家心照不宣,没人傻到去抓这种把柄。而今他和玉哥儿才要成亲,玉哥儿什么脾性,大家伙都还不是特别了解,自然不会一开始便把关系他日后生计的大事给到玉哥儿手里。
项渊看完项瑜,回到内院,就见因项瑜成亲特意从书院请假回来的项安珏正腻在赵慎跟前,给他看自个准备给项瑜的成亲贺礼,一个他亲手刻的木雕摆件。
“阿爹,我刻得好吧?这可是并蒂莲,寓意同心同德,百年好合。”
说完,见赵慎点头,又赞他刻得好,选的图像寓意也好,送给项瑜,定然会叫他瑜哥开心,项安珏便咧嘴高兴的笑起来。转头瞧见项渊进来,又忙不迭的和项渊显摆。
“爹爹,这可是我亲手刻得呢,费了好大功夫。”
还没等项渊细瞧,那头等了半晌终于觑到空隙的项安璟,蹭的跑上前,一把抓住木刻便朝外跑。
“项茁茁!你站住!”
项安珏气急败坏,上前一把薅住项安璟的后衣领,把人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