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确实没有。”谢镜愚又道,“是臣妄自揣摩圣意,请陛下……”他像是想说赐罪,半路却转了个调子,“请陛下许臣戴罪立功。”
“哦?”朕斜着眼睛看他,心道这人总算在关键时刻机灵了点,“朕倒是想听听,谢相想要如何戴罪立功?”
“陛下今日上下西绣岭,怕是乏得很,臣愿自荐为陛下推按。”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朕简直怀疑他早就想好了这个借口。“朕素闻谢相学富五车,可从未听过谢相还会推按。”
“陛下谬赞。虽然臣德薄才疏,但确实会一点儿。”
后半句话听着很是真诚。朕忍不住盯了谢镜愚半晌,暗道他一个高族子弟到底从哪儿学的推按。但这会儿答案不重要……“衣服脱了。”
许是有些突然,谢镜愚闻言愣住。
朕简直想白他一眼。“怎么着,你给朕推按,还要朕挪身不成?”
谢镜愚立即口称不敢。以如今的气温而言,他穿得不算太多。但在朕的注视下,他生生出了两个错,差点把自己绊倒。等脱到身上最后一件亵衣时,他双手略有停顿,但还是解下来了。
他身上不该看的地方朕都看过;但说到彻底坦诚相见,这倒真是第一次。从他走来、再下到池中的过程里,朕眯着眼睛、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的目光简直可以用肆无忌惮形容。“谢相不仅脸长得好看,”朕忍不住要点评,“骨肉也很是亭匀啊。”
许是太过直接,谢镜愚立即被闹了个大红脸。“陛下,”他强撑着道,不停闪烁的目光终于停在了朕前胸,“臣觉得……还是陛下更好看些。”
这时候还不忘给朕戴高帽,朕轻嗤一声。“谢相觉得朕像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么?”
谢镜愚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陛下只是太过铭记君为轻之道,便真以为事实如此了。况且,陛下肯定还听过一句话,叫做——”他道,声线倏尔柔软,“情人眼里出西施。”
朕本来还想再逗他两句,但谢镜愚连“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都说得出口……“行行行,比嘴皮和脸皮,朕确实都不如你。”朕一挥手,借以掩饰身下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谢相不是要给朕推按么?这就开始罢。”
说句实话,直到这时候,朕还对谢镜愚的推按抱有一定怀疑。但他一上手,朕就知道他确实所言不虚——力道适中、手法精准,不一会儿朕就觉着身子软了半边。不是没力气的软,而是充分放松的、意慵心懒的软;光是陷在被褥中就会很舒适,更别提朕现在正泡在微热的温泉里。
“不错,之前是朕小瞧了谢相你。”朕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变坐为趴,好让谢镜愚顺着后背按下去。
“陛下喜欢便好。”谢镜愚轻声回答。
朕听得他满是隐忍的嗓音,忍不住腹诽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结果下一刻,他的手便换了位置,绕向更敏感之处。
朕一时不察,唇边便溢出了半声没控制好的气音,像喘息又像呻|吟。仿佛受到鼓舞,身后之人随即贴近,将朕紧紧拦腰抱住。“陛下……”他在朕耳边唤道,克制不住地前后动作,“臣想……”
“你想?”朕反问,掰了掰他在朕腰间的手指。禁锢的力道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朕便抓住那只手,用力一转一拉,两人瞬时换了个位置——
大片水花被激溅上岸,但没人在意。朕半站着,将谢镜愚按坐在石阶上,两人鼻尖相对,几乎贴上。“谢相,朕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朕拖长尾音,“你就想着如此大不敬之事?”
“臣……”谢镜愚急了,立即就想要解释。
可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朕用手指按住了唇。“那朕今夜便要告诉你——”朕随即抬腿,越过他的膝盖,嘴唇随之欺到他耳边,“朕坐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仅许你一人之下。”
像是从未如此奢望,身下躯体僵住半晌。
“陛下……”和谢镜愚的声音一起找回来的是他落下的吻和紧环的手臂,“臣必定不负陛下厚意。”
那股心火又燃了起来,从未如此猛烈。朕抱住他坚实的脊背,最后一次找碴:“但你也得给朕记着——若是你把这次搞砸了,以后就换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