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走后不久,玄玉玑便赶了上来。
这时候苏寒锦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骑着温顺的白泽,就好像骑着一只大白羊,旁边玄玉玑身穿月牙白的长袍,玄纹云袖,腰间玉佩晃动间发出轻声脆响。
他神色极淡,然而要仔细看才会发现的微弯嘴角,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极为不错。
白泽乃仙兽,它虽然并没全力奔跑,前行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玄玉玑没有使用任何代步坐骑,他在云端漫步,也是极为潇洒,丝毫没有被白泽落下。
苏寒锦自然询问了一下是否门派中各人都安好,玄玉玑也是浅笑着一一作答,只是片刻之后他皱了下眉头,紧接着道:“江云涯是例外。”
江云涯脸上的剑奴印迹已经消失了,玄玉玑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很显然,他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消失了才是理所当然。
虽然当初他也曾称他为苏寒锦的剑奴,但之后看到了江云涯的实力,玄玉玑已经认可了他。
他不是苏寒锦的剑奴,而是一个天资过人,剑道天赋更是极高的年轻弟子。
天玄剑门一切安好,唯一的例外,便是江云涯。
“他怎么了?”苏寒锦皱眉问道。
难道是血脉又爆发了?或者是……
相思种?
难道相思种发作了么?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啊。
“他在界湖。”
苏寒锦被那余老强行带走的那处界湖,风暴极为厉害,即便是他玄玉玑,也没有把握进入其中。
江云涯自然更没有办法进去。
他只能走到界湖最边缘,最开始的时候,江云涯一步也无法靠近。他一直等在界湖旁边。玄玉玑开始以为他只是守在那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那里修炼。
他往前迈了半步,顶着界湖肆虐的风暴往前迈了一步。
玄玉玑再去界湖的时候。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江云涯。
他昏迷在界湖边,身上的血早已经凝固干涸。由此可见,他昏迷了很久。玄玉玑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体内灵气紊乱使得他经脉尽断,内脏更是受了重创,肋骨也断了数根。
玄玉玑将灵气输入他体内替他疗伤,整整半日,江云涯才幽幽转醒。而他也只休息了半日。
江云涯仍是握着剑。往前迈了半步。
他顶着界湖的风暴练剑。
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只是出剑,出剑,永不停止地出剑,鲜血渗出,更有许多顺着他的手心留到了剑身上,每一次挥舞,都有血滴飞溅,被界湖的罡风绞碎,像是绽开的点点红梅。
如今,他仍在界湖边缘。却已经往前迈出了近七尺的距离。
这七尺距离,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最初的江云涯。连半步都不能靠近,而那时的他,仅仅是出窍期后期。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出窍大圆满。出窍之境对於玄玉玑来说是极为低的,但江云涯在界湖,能够直接进阶三层,这样的进步。也是让他惊讶的。
他的每一点儿进步,都是突破极限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想到这里。玄玉玑又并不觉得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