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只能有七十个人进吗?”颸暗中握的几颗石子儿,漫不经心地往外丢。大祭司回来之后,域外的沙漠里现在长了零星的草,他看着远处的丁点儿绿意,忽而一笑,指有节奏地敲着石栏杆,明他此时心情不错。
“不管是什么封印,都有被解开的那一天。七十以内,生气加固封印。七十以外,生气刺激复苏。”最后一颗石子儿丢出,击中了外面快速飞过的怪鸟,使其发生了一声惨嚎,他嘴角笑意渐深,人也不动了,站在那里宛如一座石雕。
苏寒锦他们牵往前走,脚印深深浅浅,踩着那红褐sè的土壤,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偶尔会给人一种滑腻腻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踩着的不是多,而是血肉,除了脚步声,这天地间就再也没了其他声音。他们jǐng惕着往前,也无人有心情交谈,生怕一恍神,就被这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吞噬嚼碎,像元芷一样,毫无反抗的陨落。
苏寒锦也有些紧张,不过大概是因为觉得有沉焰存在过的痕迹,她还稍微好一些,传音安慰了一下有些抖的夜旻君,至於左边的江云涯,他比自己更沉稳,步伐矫健,没有丝毫不适。
又往前行了几十里,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众人的心却更加紧张,因为走了这么久,没有任何发现,就连周围的景sè都是一样的,灰蒙蒙的天空,漫无边际的红sè土壤,嵌在土壤里高低起伏的石碑,乱石嶙峋。像是那巨兽口中的牙齿,yīn森可怖。
他们一路撒下荧光石留做印迹,回头望就是一条蜿蜒的银龙,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丝毫的美感,就像是,巨兽张开大口,流下的亮晶晶的哈喇子。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引路的展鸿飞忽然停了下来。他脸sè凝重地转过身,看着众人。脚尖微微抬起,在地上缓缓地点了下,喉结滚了两下,才涩着声音道:“元芷死在这里。”
哪怕是留下了印迹,他们仍旧在兜圈子。最可怕的是,这个圈子瞒住了所有人,也困住了所有人。
“啊!”身后,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使得众人心中发寒。苏寒锦回头望,她扫了一眼,发现仙盟修士一阵sāo动。应该是又少了人。他们此时只有二十九人,而他们原本进来的肯定不只这些,被这土地给悄无声息地吞了?
这时候,云悠然不再尾随他们身后。而是快步走到了展鸿飞旁边,客气地道:“这秘境之中实在诡异,我认为大家应该联合起来,否则的话。没有人能出得。”
完,她中出现了一盏琉璃灯。
“想来大家也知道是入了迷障。这是清月琉璃灯,能够破除迷障,只是持有者必须心神平静,不得受任何干扰,因此希望儒门灵修能为我护航。”云悠然脸sè也有些发白,她话的时候眉心紧蹙,忧思极重。
“好!”展鸿飞看着她中的琉璃灯,缓缓点头道。这个时候也无人反对,而儒门几位擅长驱邪安神的灵修也结了一个阵法,处於队伍的最zhōng yāng。仙盟修士的加入,使得队伍壮大了许多,不知为何,这群人过来,让苏寒锦觉得有些异样,她眼皮一跳,仔细地看了一眼过来的修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之前的时候,她一心想进来,对仙盟的修士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如今仔细看了一遍,虽不知道古怪在何处,心头却是不太舒服的。将这样的感觉告诉了江云涯之后,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倒将她的握得更紧了一些,苏寒锦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他估摸是觉得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这样。
或许吧。
一直跟江江勾肩搭背的狐离天突然跳到了苏寒锦的肩膀上,低低地伏着,它跟苏寒锦传音道:“我看中了一个。等找个机会,夺他的舍!”
苏寒锦在狐离天的指引下看清了那个人,大乘三层的修为,容貌的确十分俊美,眉飞入髻,眼若星子,五官立体,高挺的鼻梁和嘴唇都是恰到好处,糅合在一起,让人觉得移不开眼,只看相貌,与大师兄都不相上下。只不过此时他或许是因为害怕而显得面白如纸,惶恐不安的样子便落了下成,丝毫没有大师兄处变不惊的谪仙气质。
然而苏寒锦这样看着他并非是因为他过人的样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莫非,他就是仙盟奇怪的根源?这里的土地真的是只让人消失么?会不会有谁消失了,然后被悄悄地替换?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下意识地捏紧了。而这时,队伍开始继续前进,夜旻君拉了她一把,苏寒锦便继续迈步,她看着被围在最zhōng yāng的云悠然,看着她中那盏琉璃灯,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儿。
不过,这云悠然倒是厉害。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地被保护在阵中,最安全的莫过於她了。
因为儒门修士要施展清心法诀,云悠然要催动琉璃灯,都是要消耗灵气的,因此每一块钥匙的持有者此时都交出了一颗灵气丹,苏寒锦这个时候也没多什么将一颗高阶灵气丹交到了儒门灵修里。
队伍继续前行,冷风飕飕,吹得不少人发丝凌乱,而阵中的琉璃灯的灯火却丝毫不动,那光芒让人觉得心安,儒门灵修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一人中轻摇铃铛,清脆悦耳,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这一次,没有人再莫名消失了,而他们也没有再次回到元芷陨落的地方。
只是这天地间仍旧是那般惨淡,他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这天地间胡冲乱撞。
“远古秘境不应该有法宝么?”一个人低低地开口,“这里哪里有法宝的样子!该不会是那些墓碑?”他们的神识都扫过那些墓碑,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仔仔细细地看过的,恐怕每一个人都看过,只是走了这么久了,到处都是这样的石碑,大家也就失了兴致,而由於太过紧张,有不少人都没有分神管了,这时听人提起,便有人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