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北厥时,没有这样红的花,绿的草,也没有这样待她好的人,也许曾有,但都入不了她的眼。
只有这个人,轻轻一眼,她便动了心,微微勾唇,她便乱了方寸。
“喜欢就好。”清平下马,折下一枝花递给她。
鲜花犹如血染,通体殷红,唯有花蕊是一点无暇月白之色。
“这花好艳丽,叫什么呢?”
清平顿了顿,脸有些燥热,“惜月。”
“哎,将军喊我?”
“不是,”她转过头去,“这株花,名为惜月,珍惜的惜,是神像脚下长出的花,后来开遍了整个广京。”
清心寡欲的神像脚下,忽而长出了这样艳丽无双的鲜花,如同神的预示。就好像清平这般荒芜空荡的人生里,突然遇到顾西月一般。
“惜月、惜月,”顾西月拨弄着花瓣,微笑着说:“将军,那你也要惜我呀。”
提枪、刺向天云帝时,顾西月亦执花笑着站在清平身旁。她容色绝艳,笑意盈盈,宛若面前的不是无情刀剑,而是有情春风。
天云帝被吓破了胆,从龙椅跌下,慌忙拿着剑胡乱砍来砍去。
清平将顾西月护在身后,而后一枪挑掉了他手中的剑。
“谢清平!”天云帝瞪大了眼,“你个乱臣贼子!”
顾西月扑棱一声笑了出来,从清平身后走出,“乱臣贼子?陛下这么说,让你先祖可怎么想?”她走近,弯腰看着天云帝,就好像在看着一只可笑的蝼蚁。
“据我所知,太、祖也是先朝重臣,也是起兵刺君,依陛下这么说,你可不就也是乱臣贼子之后。”她的眼神转冷,“更何况,将军本就是救世之人,是天上的日月,你我皆是地上萤火,怎敢与日月争辉?你怎么配说她?”
她看上去柔弱可欺,可说出的话却如刀枪利剑,几下就把天云帝斥得面红耳赤。
天云帝瞥了一眼清平,面色微变,猛地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驾到顾西月脖子上。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中,清平拔枪相救,可终究晚了一步。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