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月摇头,“我也不知,辰明没和我说。不过桑榆一向偏激,经常劝辰明再建法则,让孤山凌驾于天道之上。我想,她应是在那时就走上邪道了。”
“这次冰丹重现,也是她?”
“是。”顾西月望着她,痴痴道:“我和重霄他们商议好,以屠魔大阵为虚饵,以辰明留在守静峰的那道剑意为绝杀,将桑榆斩于孤山。”
“想必并没有这么容易。”不然他们也不会让顾西月将她带至妖界,清平顿了顿,道:“带我回孤山,我能救他们,信我。”
顾西月金灿灿的眸子里水雾迷蒙,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千年前,辰明也这么说,可我没有信她。”
“后来我后悔了,回到孤山……她什么都没留给我,除了守静峰上永不消融的白雪。我知道,她是怪我的。”顾西月突然抱住清平,闷闷地说:“你不是辰明,不必像她一样牺牲,我们都比你强,都能保护你,就算是天倒下来,也该是我们撑着。”
“桑榆无法来妖界,你便和我一起好好待在这里,不好吗?”
清平苦笑一声,“月,你知道我。”
顾西月深吸一口气,“是啊,我知道你,你和她本就一样。千年前我没有信她,所以这次我想信你。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是不是?”
迷津爱喝酒,于是抱一峰顶便有一处酒泉,终年美酒流淌,供她一醉解愁。
如今酒泉被染红,无数碎叶残枝随酒水蜿蜒往山下流去。
迷津跪坐在泉前,掬了一捧酒水,低头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伤重的关系,她被呛得连声咳嗦,泪从眼中流出,冲散了面上的血污。
“师妹,何苦如此?”桑榆手里提着秋尘,立在她的身后。
迷津笑了,“呸,你赢了就来杀我啊,像对师弟那样抽了我的魂呀?你不是很在行吗?”
“迷津,师姐一向疼你。”桑榆虽这么说,手却慢慢抬起,秋尘以迅雷之势往地上之人刺去。
忽然守静峰出现一柄耀目光剑。剑大如山,与天地相通,直直往抱一峰这边斩来。
“师尊的剑意?”桑榆怔忪片刻,轻轻笑了,广袖轻转,面前出现一道光幕,与光剑相持,“不过一道剑意,便想杀……”
她的话突然顿住,雪白的剑刃从胸口穿过,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