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幸亏她的情绪已经不会再波动了。所以她只是这样想,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她弯腰将纸捡起来,抖了两下除去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慢压在手下,“那剂药呢?”
d教授有些吃惊,“你居然一点都不奇怪?难道你早就知道。”
“用在非人身上的药是什么?”
d教授面色晦暗,“你应该用过许多次了,是情感抑制剂。”
清平点头。她确实用过许多次了。
“上将用了很多次情感抑制剂吗?”休息室里,林含突然问道。
壑川抿了口茶,眼神有些虚渺,“是。”
林含叹了口气,“你要劝劝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迟了。”壑川说后,眼睛愣愣看着前方,又有些失神。
那日后,壑川与清平之间明显出现了一条裂缝。
她明白生在末世,人命卑微如尘,没有谁能一直保护谁。
可她还是忍不住,生了一丝怨恨。
为什么她们都死了,独独你好好活着?
这样想很卑劣,但人本来就习惯于将责任推诿到别人身上。
她忘了她们取药到底是为了谁,也刻意回避担负保护责任的本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