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上会有一颗红痣,手背上亦会有一颗朱砂痣两相呼应。
江落青脸色有些难看,他干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脸,问面前二人,道:“我脸上可曾多……”
他的语气低下去,不用问他心里也是门清的。
刚才斐烟戚便语气游移的问他话,那时他只没注意,这时不用想也该猜到了。
只怕斐烟戚那时要问的,便是他脸上的红痣了。
见那二人不答话,江落青便洒脱一笑,有些吊儿郎当的指着脸,笑问:“那痣在何处?可别是在媒婆那位置吧?”
斐师兄皱眉,神色莫名,半饷才沉声道:“在左边眼角处。”
江落青听了这话,便抬头在眼角摸了下,随即笑道:“得,这次来这儿也不是没收获。咱们是现在回去呢,还是再转几圈?”
斐烟戚的胸口起起伏伏,终究只是瘪嘴,声音听的人难受,她道:“走吧,被锁信门抓住就不好了。”
锁信门,顾名思义,锁住所持桃信之人。
这锁信门存在已有百年之久,为的是不让这桃信之人,祸害苍生。
不过几百年了,虽然里头的人个个定力了得,却还是没什么大用。
江落青微皱眉,眼神放空了一瞬,随即笑道:“那锁信门的人,还不知从没从桃信之主的床上下来呢。”
话音一顿,见二人皆是怪异的看着他,咳嗽一声,便道:“我说的是上一任桃信之主。”
这锁信门早已忘却了最初成立的目的,现在只是搜寻桃信之主,送与位高权重者。
也没甚么意思。
斐烟戚思量许久,从袖中取出一小盒东西,对江落青到:“把你脸上和手上的痣遮住吧?”
斐师兄在旁边点头,语气平缓:“虽说你武艺尚算小成,可这锁信门已有百年之久,其中厉害,我辈不说敌的过否,就是那些个手段,也是摸不清的。”
江落青看了眼斐烟戚盒子里的东西,那是易容用的面泥,他道了声好,便自个儿挖了些,细细的涂在脸上。
他也没只涂那红痣处,而是凭借着感觉,自己捏了张脸。待捏好,便笑着与斐家兄妹相看。
江落青平日里出去也经常给自己捏脸换脸,也算是驾轻就熟,没有铜镜,捏的也不丑。
只捏出一个有些苍白的普通面容,狐狸眼的眼尾被面泥细细糊住,又往眼皮之上加了些面泥,鼻梁显得塌了。
俊俏的下巴被仔细的用面泥加宽,脸上还有许多细密的肉白色的点,看起来虽称不上丑,但也着实算不得悦目。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便出了桃林。
路上碰到许多人,皆是脸上点着红痣,手上亦有一颗,那些女子中还不时混着几个点着红痣的男子。
江落青有些好笑,便凑到斐师兄身边,打趣道:“那里头可有你心悦之人?可莫要被那锁信门一个劲的掳走了罢。”
斐师兄目光在那点着红痣的女子青年中转寻,扫了一圈便低下头,轻声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