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娇咬牙把烈酒倒在伤口之上,伤口泛着白沫,撕心裂肺的疼不停地从左臂传来,她苍白着脸色往上撒了止血药,撕了衣布缠在胳膊上。
额头上还带着冷汗,她看了眼车上的箱子,对跟在身边的亲信道:“消息传出去没有?”
“传出去了。”亲信包扎着皮肉外翻的手,忍的额角青筋乱跳,他道:“最近的分局会立刻派人赶过来,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过来需要时间。最快四天。”
他说着咽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道:“妈的,这群疯子!不久几块破石头至于抢成这样吗!”
齐娇站起来,低头看了他一眼,一眼就把人看的闭了嘴。
她看着周围或死或伤的兄弟,心中一片悲凉,莫不是就要这么折在这儿了?
可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
“庄主!”一个青年眼中闪着激动对齐娇道:“刚才我发现了一伙儿人!他们中步伐整齐,训练有素,很明显曾经参过军!”
“我们跟他们一起走,说不定能避过这些匪徒!”
“不行。”齐娇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他们身上若是没有什么,这会儿过去一起走也可以,但现在有几方人马全部都盯着她这里,她这会儿过去不是把别人托入火堆吗?
“庄主……”青年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他当然也懂得其中厉害关系,但自己命都保不住了,谁还有空多关心别人?
他咬牙挣扎道:“庄主,我看过,他们中有七八个人最起码都比我们这儿的老镖师厉害,脚步十分轻,几乎比的上那些人了!”
他嘴里的那些人,便是这些年慢慢隐市,结果今年忽然全部涌出来的门派中人,江湖中人了。
齐娇没回话,她慢慢环视了一眼周围,尚且存活的其余兄弟全都看着她,心存希望的看着她。
她又看了看脚下,那还有她尸骨未寒的兄弟们躺着,齐娇颤抖着闭上眼睛。
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从喉咙里溢出,齐娇睁开眼睛,恢复了冷静。
她道:“等会儿恢复的差不多了,先把我们的兄弟埋了,然后莫老和平生跟我去试探试探那群人,如果可以,我会尽量让他们庇护。”
她最后一个庇护说出来,周围的镖师羞愧的低下头没脸看她。
江落青吃完东西就坐在车辕上打哈欠,冬眠就趴在他旁边,脑袋有气无力的伸出车帘往外看,一看就十分没有精神。
它没有精神,江落青就高兴了,见冬眠动一下都难受的样子,他嘿嘿笑了两声,就快速伸手抹了一下它的脑袋。
然后获得了一声威胁性的低吼和张了一半就因为没力气而合上的血盆大口。
江落青心情十分明媚,连看着晒人的太阳也觉得今天的阳光十分温暖。
他小人得志似的又伸手抹了几把冬眠的脑袋,冬眠起初还吼两声,后面就不吼了,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像是睡着了。
江落青被这声音催的也想睡,抬头往秦子义那边看过去,却发现几个人影渐渐走过来。
他皱着眉头跳下马车,低声道:“有人。”
他这话一出,刚才还松散的氛围顿时一边,各人拿起了手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