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秦子义道:“哪个不长眼的会在官道上来着不善?”
他一条腿闲闲的伸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江落青屁股,“往过挪点。”
江落青道:“你腿怎么这么闲?”嘴里说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坐稳了。
赶车的小兵战战兢兢的听着他们两说话,手上动作丝毫不敢松慢一点。
秦子义道:“等会儿我们走的是官道,不管什么人,总得给上面几分薄面,你说是吧?”
“啧。”江落青道:“我就知道你身份不简单,终于暴露出来了。”
秦子义见江落青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自己也跟着有些想睡觉,他懒洋洋的道:“给你把里面腾出来了,瞌睡了就进去睡,要不然你这脑袋一点一点的,什么时候掉下去我们都不知道。”
江落青嘴上念叨着“谁会那么蠢,这都能落下去。”脚步却十分诚实的往马车里面走了。
秦子义怕他睡在窄小的椅子上不舒服,就干脆从底座里面把雪白的兽皮拿出来铺在地上了,他道:“我怕你把我坐的地方睡垮,你就睡在木板上吧。”
江落青看着脚下和四周软绵绵又雪白的皮毛,嘴角勾了勾道:“行啊你,就会虐待我。”
他嘴里抱怨的话刚说完,就脱了鞋子顺手拿了一个靠枕枕上睡着了。
秦子义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抬手一勾,马车门帘落下阻挡了许多人的视线。
他往江落青放脑袋的那个方向坐过去,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睡得红润的皮肤。
江落青睡着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要蜷缩在一块,就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挺有意思的,秦子义想。他的目光从手里的书上挪到江落青的脸上,嘴角勾了勾,伸手把江落青不知不觉藏在怀里的手拉出来握在自己手里。
江落青的手上有薄薄的茧,再加上他的皮肤又细又滑摸起来很舒服。
他的手有点凉,自己刚好可以给他捂热。秦子义想。
他像小孩子一样拉着江落青的手,嘴角勾着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江落青跟他越来越亲近了,这算好事。秦子义心里格外的宁静,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冬眠可怜兮兮的哼了两声,两眼一闭就去睡觉了。
齐娇的队伍就跟在江落青他们屁股后面,她猜的没错,这果然是往官道上拐的路。
她闭上眼睛,把这次的镖压到地方,还得回来一次。如果留下来的人到时候尸体还完好的话她就带回去,把他们葬在自己故乡。如果已经烂了,她就每人竖个石碑,让他们好安心离开。
但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江落青是被秦子义摇醒的,睁眼就看到一张皱着眉的脸,他皱了皱眉,手撑着坐起来道:“怎么了?”
他问完脑子就清楚了一些,外面正在响着砍杀声,江落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弯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