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心里一阵阵发冷,他不敢想齐娇是不是用药直接全部毁掉了他的内力,还只是在他身上动手。
今晚没人来这个房间,江落青就一直躺在那里,等到第二日凌晨的时候,屋子里才来了人。
来的是几个年轻的镖师,他们神色严肃的把东西准备好,这才掀开床幔看向里面的人。
江落青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外面燃着灯火,让他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被刺了下,他皱眉闭了下眼睛,一点湿意从眼中弥漫出去,沾湿了眼尾的睫毛。
他缓了缓,朝床边看过去,就见两个年轻人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像是被蛊惑一样,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
是温热的,像是被吓到一样,镖师收回自己的手。
江落青疲惫的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没人回答他,又一只手伸过来,从湿润的眼尾摸过去,手指上带了湿润,但那手并没挪开。
江落青歪过头,神色冰冷,“滚!”
声音像是摔碎的寒冰一般,冷的人心神一紧,那只手终于收回去了。
刚才鬼迷心窍般的两个镖师惊疑不定的看着垂下来的半边墨青色床幔,像是里面有择人而噬的怪物,他们惊疑不定,又带着些许贪婪的看着那里,但却没人动作。
等会儿要换的喜服还在一旁放着,金灿灿镶着红玉的头冠在灯火下烁烁生辉,映着这一室诡异的安静。
江落青狠狠闭着眼睛平息自己的内息,他刚才看了一下,屋子里有四五个人,他现在根本连动都艰难,更别提打倒这几人匆匆离开了。
他只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齐娇静静坐在屋子里看着天边,那里还是漆黑的,连往日的明星都没了,明天天气估计并不好,她想。
事情该来的总会来,江落青被人揽着坐起来,靠在了床栏上,他看着这些人,但对上他目光的人却无一不瞥开目光。
后来他被匆匆洗漱,有人给他套上了暗红色的喜服,有人给他束发。
原本沐浴用的水从热气腾腾变成了冰凉,那水还是没人用,干干净净的。
江落青的头发被束起一次又一次,然后有人小心翼翼的散开他的发。
长发被人编成了一股长辫,有人拿了喜字用的红纸,红纸被沾了水,然后慢慢往他的唇上擦,像是在给即将出嫁的姑娘上妆一样。
江落青厌烦的看着这群人,眼睛里全是抵触,他好不容易积起一点力气,用力转开脸,薄薄的红纸在他的脸上擦过去。
周围是很安静的,只有渐渐粗重的呼吸声。
他面前被挪过了刚才束发用的镜子,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如同女人的人,不堪忍受的闭上了眼睛。
“吱——哐——!”
镖师们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就被推开了,木门反撞在门墙上,然后吱呀呀的往回返。
齐娇站在门口,她转头看着这些人,目光落在倚靠在别人怀里的江落青身上,目光凝成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