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当做斐烟戚长辈出席的果然不是斐济,是另一位身材微微发福的公子哥,长相和斐济在轮廓上有点像,其他就没有像的地方了,那人习惯性昂起头颅,周身却是抑郁之气。
因为是喜事,周围嘈杂热闹一片,江落青坐在椅子上听了一会儿,就凑到斐济耳边道:“师兄,我想先行离开。”
斐济压低声音,“我陪你。”
江落青说:“好。”两人便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往外走,斐烟戚和她的未婚夫正在敬酒,走到他们桌子隔壁,见人起身就走,急忙上前拦住。
斐烟戚道:“你们要走了?”她说的是“你们”眼睛却执拗的只看着江落青一人。
斐济点头道:“有些事情忙,既然已经来过了,心意送到,也没什么好再待着的了。”
江落青没说话,他看着一旁,像是在出神一样。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穿着大红色长袍的青年忽然开口。
江落青视线被引过去,见他看着自己,便道:“姓江。”
“江兄。”青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口就拉进了距离,他道:“这才刚来,不再坐坐吗?”
“不用了。”斐济替江落青开口道:“我跟他一道来的,走的时候自然也得一块儿走。”
“是吗?”青年面露遗憾,他道:“真不凑巧。要不以后有时间再聚聚?”
他眉眼含笑的看了眼身旁穿着红裳的美人,道:“毕竟你们跟烟戚从小一块长大,我也想多跟你们认识一下。”
并不是多离谱的话,斐济点点头道:“可以。”他伸手从丫鬟手里的雕花红木盘中拿了两杯酒,示意一下道:“既然来了,也得喝杯喜酒才是。”
江落青站在斐济斜后方,见他看了一眼自己,以为他是打算让自己喝一杯,正要去接,却听他道:“我这友人大病初愈,不方便喝酒,这酒我便代他了。”
说完动作干脆利落的两杯酒下了肚,他喝完,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随后跟江落青离开。
走的时候江落青依旧能感觉到放在自己背上的目光,那是斐烟戚在看他。
两人上了马车,行到路半,江落青道:“斐烟戚的未婚夫,感觉很贤良。”
“是吗?”斐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脸上带着刚才两杯酒下肚的薄红,兴致大发的道:“贤良啊你可知道他姓什么?”
江落青进府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记礼的地方,还模糊记得那上面的字,他道:“好像是姓何?”
“对,何记药铺。”斐济微眯着眼睛道:“烟戚的未婚夫,何莫羡,何记药铺的少当家。”
江落青刚一听他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好像这个何记药铺还挺有名的,不过因为里面的药只针对平民百姓,所以这何记药铺在他们这些江湖中人眼里就显得比较陌生了。
江落青奇道:“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的?我记着斐烟戚不是说要去跟着师傅学蛊术吗?怎么跟这看起来温和的何莫羡凑在一块儿了?”
总不能是何莫羡也去学蛊吧?
斐济道:“我只知道一点,据说是何莫羡追的烟戚,烟戚先前不答应,后来被感动就答应了。”
被感动就答应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才答应的吗?
江落青想着刚才斐烟戚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何莫羡突然跟他搭话的样子,莫非这人把他当情敌来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