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人从对面石墙中狠狠侧飞出来摔在地上,又因为冲力不减而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最终停在了石阶之下,怒目圆瞪,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红的血色,血液顷刻间遍布满了下巴,把黑色的领口染湿。
他目光紧紧盯着看台,嘴巴恨恨的说着什么,最终却是支撑不住,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不过即使他昏死过去,其他人也没做出什么救援的举动,就生生的让他在那儿躺着。
最终还是说了不能见血出人命的老翁抬了抬下巴,大厅里出来几个侍从,抬着昏死的人回去救治了。
斐济看见那个人恨恨的说话时他眼皮就狠狠一跳,他是大概能读懂些微唇语的,所以那个口吐鲜血的人无声说的“江落青”三字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斐济目光往看台上扫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上面大多数人的视线都放在对面。
他凝神去听,却只听见兵器碰撞之声,多余的什么都没听见。他目光扫过正在认真比斗的众人,在场到现在只剩七八人,并不算多。
斐济凝神,双手微抬,内力从掌心之中盘旋,他这一方动静引来了不少视线,斐济与其中两人对上视线,其中不必多想,一人一掌,直接对了上去,那二人匆匆应对,却被打出了比武台,并未伤及太多,只送他们下了比武台。
还剩五六人,斐济抬手,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明白躲不过之后默契的联手攻上来。
斐济并不怕,他甚至觉得这样更快更省时间。迅捷的动作,速度快到看不清人的轻功,重若千钧的拳掌,斐济还未用自己最擅长的剑法,台上便只剩了他一人。
他这边比完,便迫不及待的下了比武台去看自家师弟那边,结果却被入目的场景冰的血都有些凉了。
和那边干干净净的比武台相比,这边简直可以说是炼狱。
比武台上横躺着几个是死是活的人,躺在血泊之中,脸上都带着鲜血,而剩下的十几人仍旧在争斗。
比武台下站着几个姿态狼狈的人,看起来像刚从比武台下来,他们惊疑不定的看着从对面绕过来的斐济,心里约莫都清楚他和江落青关系好,这会儿看见他安安稳稳的过来,心中难免发怯。
斐济这会儿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看他们。
江落青被三个人围攻着,身上的青衫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是种格外诡艳的,吸饱血的颜色,让人只看看便不寒而栗。
江落青穿着那身衣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如同看待死人的表情。
他一手长剑一手短剑,两柄剑上沾满血迹,有人总算找到机会,一剑刺穿他拿着短剑的那边臂膀。
他面色稍微扭曲了一下,随即往后一靠,那剑从肩膀上又出来些许,他闷哼一声,手腕一转,血淋淋的碎肉挂在他的长剑上被挑到前面来,顺势划破了那个冲上来的人的喉咙。
江落青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被割喉之人捂着脖子用力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缓缓跪倒在地上。
一阵凌厉的风声从身后袭来,他凭着本能侧身躲开,只见一柄长剑横空袭来,他竖着短剑勉强挡住,那长剑却不依不饶的依旧要往下压。
斐济终于看清了江落青不停动着的嘴在说什么,他在说,“我认输。”
他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认输,想离开,却没人理他。
斐济眼睛都红了,他抬手,扇子从手中飞出,直接断了执剑之人两根手指。
他毫不介意的把满身血痕的人小心翼翼的圈在怀中,恨恨的看着周围人,他咬牙道:“没听见他都说认输了吗!一遍一遍不停的说!你们都聋了?还是你们把这名仙会当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