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看了他一眼,失笑道:“反正不会是齐家门下就是了。”
齐度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江落青见他误会,开口解释,“我是江家人,去齐家,不像话。”
齐度冷着脸,不悦道:“这秦国近三分之一在我齐家手下,有什么不像话的?”
江落青默然,过了一会儿,齐度道:“真不过来?”
江落青没开口,摇了头,齐度看见了,他心里有气,也不想对着江落青发,就起身离开了。
江落青目送他出了院子,才皱着眉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的他和齐度出现这种分歧问题,齐度只会清楚他的想法,支持他的选择,等待他的结果。
但现在不是了,江落青又何尝不知道齐度是为了护着自己?可他一身功夫比齐度厉害几多,他用得着护吗?
江落青清楚齐度的心思,但他也不想直接摊开来讲弄的两方尴尬疏远,齐度是他兄弟,只不过是暂时被桃信迷惑而已,现在已经十二月了,马上就要新年,等新年一过,再不久就是春天了。
届时,桃信之主一换人,齐度对他的心思自然就没了。
“江公子。”妇人轻轻敲了下开着的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落青,见他脸色尚可,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开口把齐度的温柔心思道了个干净:“您回来的晚,主子让我把饭菜给您留着温着,我这就去给您拿。”
向来大手脚粗心的齐度能有这掺着柔意的心思也是难得,心里叹了口气,他点头应了一声。
仔细留着弄着的东西,都存着有心人的心思,江落青从前没经历过,不懂,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可以视若无物。可他经历过了,知道了那份心思的郑重,也就不忍心扔了。
他用了饭菜就休息了,之后几天风平浪静,偶尔江落青会出去转两圈。
江子钰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住的地方,找上门来,开门见山的问他到底有没有参军的意思。
江落青已经什么都想好了,也没瞒着他的必要,就合盘托出了,他道:“你说的对,江家护我这么多年,我如今要走,总不能就这么一身轻松的离开,再怎么也要给江家留点东西,哪怕再微不足道我会参军的。”
江子钰喜出望外,对着江落青想来冷淡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他踌躇满志的夸下海口:“三弟你尽管去沙场征战,为兄我在庙堂为你保驾护航!”
江落青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他记得父亲好像说过已经给江子钰在军营中准备好位子了,但看江子钰这样,他又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对于这个他也没多大好奇就是了。
江子钰给自己的未来想了个宏图,嘴上不停歇,说着自己的想法,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嘴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
看了眼坐在对面听他说话的江落青,两人是两两相对的无言,最后还是江子钰耐不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风度翩翩的理了理衣袖,端着正人君子的姿态离开了。
十二月七日,军中贴出招兵告示,凡五十岁及五十岁以下,十六岁及十六岁以上,都可应招。
旁边又贴一贴伙食以及参军银钱细分,参军之人陆陆续续从八方赶来,因为这次招兵并不紧急,也并不求人多,所以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就停止招兵,但即使这样,也整整招了有近八万人马。
精兵早已护送粮草先行离开,而大部队则在大年夜,一月初一过完之后,一月初二离开。
江落青的名碟是在十二月二十六日才迟迟到手的,并不是齐度有意拖延,而是被一人给卡住了,那人还大摇大摆的找上门问江落青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