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可鸩书是。
拔完针江落青就催促鸩书去休息了,一路赶过来肯定累坏了,得早点休息。
之后的一个月里江落青和鸩书一直待在一块儿,这里的江湖人士因为有斐济的配合所以轻松了许多,没用多久就镇压下来。
而灭族案也在不紧不慢的进行,江落青并不催促,反而给了他们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告诉他们务必严查,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恶徒。
吩咐这些下去之后他就和鸩书窝在一个小院子里,他并不怎么想出去,鸩书就陪他一直待着。
江落青不想提自己的事情,于是鸩书就说自己这几年一路行医的所见所闻一个个的说给他听。
江落青听的着迷,好像自己陪着鸩书亲自走过这些路一样。
江落青的眼伤在鸩书的照料下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好起来,他一天比一天看鸩书看的清楚,自己心里十分激动,不过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而且都是将军了,肯定得稳重一些。
他一丁点都没表现出来自己很激动,只是越发想跟鸩书凑在一块儿了,他想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鸩书。
鸩书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黏人适应十分良好,毕竟当初在药谷,他们两个人也是窝在一个小院子里,不出去,但有这个人陪着,好像每天不一样的,纯粹的快乐而高兴。
即使那里的景色一尘不变。
不过再怎么样,鸩书还是偶尔要出去的。
江落青能理解他,但心里到底是不太高兴,不过所幸一个月也就出去一两次而已。
江落青拿着长刀舞动,一招一式都十分凌厉,鸩书在旁边安静的看他,收势之后江落青转向鸩书站的地方走了两步,然后停下,等夸。
鸩书十分上道:“你刚才的招式真好,悄无声息又满是危险。”
江落青矜持的“嗯”了一声,然后蹭过去,无意一样开口,“这是我自己创造的。”
鸩书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轻声道:“真厉害。”他看着江落青,神色带着淡淡的恍惚和恐惧,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不敢提,如果真的能就这么下去该多好?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认识,然后慢慢的,没有分开,没有别人的阻拦,就自然而然的在一块儿,该多好?
江落青站在阳光下,这些天他脸上的笑越来越多了,越来越接近当初那个倔强又骄傲的少年侠客。
他脸上带着汗,手中拿着长刀,在阳光下微微喘气的样子真的太好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永远保留下来。
鸩书脸上带着笑,眼眶忍不住发红,他上前两步猛地抱住江落青,“你没事就好。”鸩书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唾弃的假话,他收紧抱着这人的怀抱,低声道:“这么些年,你没事就好。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江落青面色爆红,这一个多月把他捂白了很多,一红十分明显,他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里几乎溢出来欣喜和羞涩。
他伸出手,抱住鸩书,动作轻柔的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轻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粗声粗气的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么厉害,谁能伤的了我,你成天没事瞎想什么东西?”
他把脸埋在鸩书肩膀上,出声是带着无奈的笑意,“真是,成天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