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不再废话,只抬了抬下巴让掌柜的开始,他自己靠在柜台上看着鸩书和那个年轻妇人。
越看越烦躁,他忍不住开口道:“你站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
这客栈里本来也没多少人,在掌柜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经暂时出去了一多半,只剩下几个人还在旁边看戏。
鸩书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江落青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让他过去。
真好,真信任他。
鸩书对着江落青笑了一下,眼中是释然,他摇摇头道:“不了,我就站在这里吧。”
这一句话,顷刻间就让江落青的目光冷下来。
掌柜的把人都请出去之后看了眼大厅里对峙的三人,迟疑的上前道:“这个,用不用给你们上点饭菜?”
江落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看的掌柜的刚才的得意全然消失,“哈,哈”尴尬笑了两声之后快速躲进后厨里去。
大厅只剩三个人,上面屋子里住的人也要么出去了,要么在休息,安静的狠。
江落青上前两步,想起什么,回头把直挺挺插在墙上的长刀拔出来提在手上往鸩书那里走过去。
他太过气势汹汹,那妇人被他吓得后退半步,看了眼鸩书,随即又挺身挡在鸩书前面严肃而又沉重的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师兄有什么过节,但不会允许你伤他的。”她说着就站直了身体,目光十分严肃,“还望你弄清楚事情之后,再说。”
江落青笑了,他把长刀漫不经心的放进刀鞘中去,看了眼一言不发苍白着脸色的
鸩书,点点头,“也对。”他看着那妇人道:“你和鸩书,是什么关系?”
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妇人明显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脸色发红的拍了拍怀里的孩子,求助的看了眼师兄,却见他并不看自己,她红着脸道:“自然是,是,是夫妻关系。”她小心翼翼看了鸩书一眼,转开话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落青感觉自己被人狠狠从脑后打了一棍子,头晕目眩的连疼痛都遗忘了,他看着鸩书,“夫妻?”
鸩书并没否认,他只是叹了口气,忍着钻心的疼,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他伸手揽着师妹,亲亲吻了下她的头顶,不去看江落青。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怀里的人一声惊呼,“师兄!”
肩膀上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垂眼看去,是一把刀的尖,江落青红着眼睛质问他,“所以那个孩子,也是你的,是吗?!”
鸩书一懵,有种极为羞耻的感觉。那个孩子的确是他的,他用各种方法试过,的的确确是他的血脉,他想否认都不行,只不过让他在江落青面前说出这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恶心透了,真他妈恶心。
妇人在旁边被这一声问话弄的有些恼羞成怒,为什么这么问?是在质问她有没有对师兄忠诚吗?
“这孩子当然是我跟师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妇人红着眼眶落泪,轻声细语的质问。
可这时候并没有人来安抚她,她难堪又伤心的看过去,却看到那个好看的不似凡人的年轻人红着一双眼睛凶狠的看着师兄,好像下一瞬就要择人而噬,明明是这么可怕的神情,眼泪却是不停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像只受了重伤还不停对路过的呲牙咧嘴威胁的小兽。
妇人心中隐隐一动,有些怜惜,她看了眼被用长刀抵着胸口的师兄,咬牙温声道:“你先把刀放下,我师兄不是会做恶事的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们说清楚!”
鸩书看着眼前不停掉眼泪的人,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疼,他抬手想去擦,结果被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