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麦果把谢旻川的名字刺在身上后,她就被禁足了。
她数了一下日子,已经快四天,于她已经不是度日如年了,而是度秒如年。
那天她和容融逛街回来,就看到麦金涛特意坐在客厅等她,一见着她便开口:“从今天开始,糖铺子你不用去,就好好的呆在家里,什么时候和谢旻川分手就什么时候能出去。如果你不愿意,明天我们就拿户口本去公安局,你迁出去自己当户主。”
麦果瞬间木怔口呆,她眨巴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容融在一旁看着麦果呆如木鸡,着急的戳了戳她的后背,声量极小的说:“果果,赶紧说句话呀。”
麦果回过神,眼底霎时起了雾气,“如果我坚持和谢旻川在一起,你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吗?”
“没错。”麦金涛毫不犹豫的回答。
麦果表情明显一僵,没想到她爸爸居然这么狠心要跟她断绝关系。
她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麦金涛,死死的忍着眼泪不流下来。
麦金涛别过眼,“你自己看着办。”
话毕,他似是落荒而逃般离开,生怕多呆一秒,多看一眼女儿委屈的表情会立刻心软。
容融好几次想开口安慰麦果几句,但嘴皮子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到麦果泪流满面,她赶紧给容佳发消息。
没多久,容佳便回来了,正坐在沙发哭泣,容融赶紧把容佳拉到一旁小声的说明来龙去脉。
容佳听完后,眼神立下黯然,这几天这对父女吵架的次数比之前二十多年加起来还多,而且一次比一次吵的激烈,这次居然把断绝父女关系这话都说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快步的走到麦果旁边坐下,“果果,你真的不能跟小谢分手吗?”
麦果抬起脸,眼睛通红,哑着嗓子说:“妈妈,你要是来劝我分手,就别说了。”
“那你真要和你爸爸断绝关系?”
“我不想。”麦果声音里满是悲伤,她和麦金涛不可能断绝关系,但她也不能和谢旻川分手,本来能和和美美的一件事,却变成了如此。
容佳看着女儿忍不住想说她几句:“果果这事本身就是你不对,你明知你爸讨厌小谢的原因,你还去纹身,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纹了就算了,你藏着捂着谁也不知道,你非要故意让你爸看到,是想跟你爸宣战吗?你爸爸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
麦果倔着脸,沉默不语。
容佳到底不忍心看着他们父女俩越闹越僵,“你先跟容融回房间吧,你爸那我去看看。”
容融接收到容佳的眼神,马上拉起麦果,“走果果,我们去打游戏。”
麦果边走边回头看容佳,期待她能劝劝她爸爸,就算不能成功说服他接受谢旻川,也别如此咄咄逼人。
隔天在餐桌上,麦果见到麦金涛脸色挺和善,以为容佳劝通了他,吃完早餐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她才一脚踏出餐厅,麦金涛生气的声音就在后头响起,“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麦果一顿,转身望向爸爸,只见他放下筷子,慢吞吞的抬头,“我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时候跟那个姓谢的分手,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爸爸......”
麦果话未说完,就被麦金涛打断,“还是你要现在跟我去公安局迁户口?”
麦果垂下眸,紧紧的抿着嘴,胸口起伏的幅度泄漏了她的怒气。
麦金涛站起来,抽了张纸巾擦嘴,“我现在去拿户口本?”
麦果大力的跺了一下脚,悻然转身回房间。
从这时候起她就被禁足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她也开始绝食。
一开始容佳照三餐来劝她,可她却犟着脾气说:“什么时候爸爸让我出去了,我就吃。”
容佳劝不住她,也恼火的摔门出去,然后便不再劝说,只是时不时拿些零食放到她房间里。
麦果看着小桌子上堆积成山的零食,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饿!
麦果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感觉自己饿到只剩下一丝气息了。
好想吃东西!
她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脚刚沾地,强撑的理智却告诉她要反抗倒到底。然后她的脑子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吵架般不停的争执,半响后绝食小人赢了。
她坚决地倒回床上,闭着眼睛继续坚持这场持久战。
然而翌日一早,麦果就被慌慌张张的送往医院。
容佳吓得脸色发白,一边望着急诊室一边嘴里碎碎有词,“老天保佑我家果果没事。”
麦金涛也白着一张脸,紧紧的盯着急诊室的大门。
很快急诊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医生脱下口罩对他们说:“不用太担心,患者是血糖太低导致的昏迷,已经给她输葡萄糖液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容佳和麦金涛听完,脸上的苍白才逐渐退去。
医生向他们点点头,正准备走时,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虽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减肥,但是靠绝食减肥的方式还是不提倡,特别影响身体健康,你们在做父母的也要多多劝说才行。”
麦金涛顷刻便沉默了,容佳睨了他一眼,对着医生连声说好。
医生一离开,容佳就再也忍不了了,含着声音对着麦金涛咬牙切齿的说:“把女儿逼到住院,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