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安母抓拍的照片,最后一张是他用毛巾擦脸时,在篮筐下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当时哭了吗?不记得了。心里什么感觉?也不记得了,大概也就是愤怒、悔恨和无力吧。
一年的记录中,只有第一条和最后一条没被排除,目前看来篮球赛应该就是言澈所说的早前见面的时候。不过从未听说过对方打球,或者喜欢篮球。如果没有这项爱好,那又是在怎样的契机下来看这场比赛的?
有可能是被室友拉着一起来的——大学男生的普遍爱好之一依然是篮球,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那天自己和全队的表现都乏善可陈,言澈又是怎样在人堆里面单单记下了自己的?
安容与呆呆看着那张自己捂着脸的照片,丝毫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已经打开,还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此时正凑过头来看他的手机。
感受到耳边一阵混杂着沐浴露味道的吐息,他猛的一回头,嘴唇轻轻地从男人的脸上划过,还没来得及品味那白净柔软的触感,他就感到心脏一紧——受了极大的惊吓。
下一秒他就弹到了床上,半躺着。等捋清刚才发生的事后,他喘着粗气,顺着心跳,说道:“哥,你吓我一跳。”
言澈脸上的绯红依旧没有褪去,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在聚焦还是困了,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
他的头发丝仍在滴水,将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t恤打湿,透出隐隐的肉色。t恤不算长,没遮住内裤,那只蓝色小象的屁股此时也鼓鼓的——没穿外裤,大概是因为之前就没拿进去。
“你在看什么呢?”言澈揉着自己的头发,“我困,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