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一段高爆发运动的年轻肉体,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一览无余,倒映在沾了水渍的镜子和四周光洁的瓷砖上。此时身体发力,带上健康的小麦色,撕扯着呈现出诱人的肌肉形状。
似乎是看不下去他这样磨磨唧唧受难,言澈走上前去,抓住卡在他手肘上的衣服,用力往上一提,总算是解放了那青筋暴起的修长脖颈。
随后,言澈笑着递上换洗t恤,又接下那件还带有热度的压缩衣,翻过来叠好了,才收进了原先用来放干净衣服的袋子里。
换好衣服后,两人一同前往大学外的小餐馆,吃了顿家常便饭。之后一起回到安家,将补课提前了两个小时——考虑到第二天还要跑3000米,必须让身子得到足够的休息,于是早点上课,早点休息。
灯火通明的书桌前,安容与翻看着言澈带来的教辅,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抄的笔记。无意中,在附录上发现了一条似乎是走神时胡乱写的句子。
当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开始怀念,因为我知道你即将离去。
不知从哪一天起,仿佛已经写入生命中的家教,都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往往刚觉得热上手,便又到了结束的时刻。
习惯这种东西难养又难戒,可是再怎么挽留,该结束的日子也还是会结束。就像翻日历一样,总觉得一页一页撕起来时对那一摞的厚度几乎没有影响。可某一天会突然发现,那本看似怎么也翻不完的日历,竟悄然所剩无几。
准考生知道,这样的时光不多了,所以每次补课时都异常认真,竭力捕捉言澈的每一个表情,记下每一句话,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送走言澈后,安容与在走回家的路上刷了会儿手机,这才看见周楷钦从放学后开始,陆陆续续发来的几十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