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拔下头上花簪,用尖利簪身去挑那隔板,稍稍钻了个洞,眯眼朝那洞中瞅去。
洞口人影晃动,楚靖盯得眼睛都酸了,堪堪瞧出些名堂来。
房内除了顾行之,还有一个男人!
楚靖只觉那男人甚是不同,头戴帽裹,身上只着几片布偻遮了重要部位,动起身来,脖子处银饰叮当作响。
坦胸露乳!
这是楚靖第一眼看到那人时想到辞藻,且还是个暴露狂。
两大男人,烟花柳巷,独处一室?
楚靖眨巴了下眼,似是发现不得了事情。
她知这世间阴阳乾坤定律,男女交合是为阴阳调配繁衍生息,而在乾坤之外,还有一番结合,便是泷阳魔镜之意,未曾想顾行之却也有这等癖好。
这可出乎楚靖意料。
顾行之一张玉面颠倒众生,笑时,藏在眉角朱砂痣微扬,比女人还魅惑三分。
女人?那顾行之……莫不是个女人?
她还真听说过有官宦人家,久不得男子,便将女子当男儿养。
看那平阳侯正值壮年,身旁还有那么两位貌美夫人,怎会就他一个儿子。
刺激啊!
楚靖激动得身子抖了又抖,待会儿她倒要看看那顾行之脱了衣袍,胸前是黄豆还是馒头。
看了半刻也不见两人行动,就那么干坐着瞪眼饮茶。
楚靖急得不行,恨不得穿墙过去,将顾行之骑在身下扒了衣裳一看究竟。
“你这死丫头,我让你送酒去你在这干嘛!”
老鸨几步上前揪过楚靖耳朵,边往厢房外走边骂骂咧咧:“死丫头,这房中不让待人你不知道吗?我看你是找死!”
楚靖不敢出声,却也不想被她这般歪着脑袋揪耳朵,挣扎了两下想要不动声色脱身,却被她擒的更紧。
“贱胚子,要让老娘知道你是哪房丫头,看不扒了你的皮!”
“柳姨这是作何?”
是女子笑语嫣然之声,楚靖听那声音耳熟,龇牙咧嘴稍稍自老鸨胸前仰了头,便见那魅惑丛生笑脸怔住。
这脸楚靖晨时还在林中见过,忘不掉!
女人也在看她,倏然掩面一笑,如铃儿般清脆:“你看我这记性,这是我房里刚收了的服侍丫头,这不适才刘公子来了,我便忘了与您说了。”
老鸨低头瞅了眼身前楚靖,片刻方才松了手,叉着腰哼声:“花娘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要什么服侍丫头,罢了罢了,既是你的人便看着点,惹了祸我可不管!”
说罢又剜了眼楚靖,甚是不甘抖身离去。
“奶娃娃,有些本事,竟寻到这儿来。”花娘依在栏杆上,摇着手中花扇笑意萦然。
楚靖本想发作一通,手已握上腰身藏着的软剑,却又生生松了手,她担心惊动顾行之不好收场,遂将头一沉,便要跑路。
额头被只玉手按住,花娘疑惑声音传来:“你不是来寻我的?莫不是你这奶羔子想通了,来找乐子的?”
奶羔子?
楚靖双眸通红,差点暴走,登时素手翻转握住她抵在额头玉手,用力一钳,将她锢在墙角。
论卑鄙她比不过她,但论拳脚,她胜她多筹。
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脸也被按在墙上,花娘疼得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忍不住骂声:“小兔崽子忘恩负义是吧?”
小兔崽子?
楚眉宇一凌,按着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疼疼疼,女侠手下留情。”花娘一张丽容紧皱,只顾喘息求饶。
见那厢房外侍卫朝此处晲来,楚靖暗啐,不甘心松了手,隐入人群中匆匆离去。
厢房中,顾行之听隔壁动静,眉宇凌厉。
身后男子自暗影处抬眸,盯着墙上小洞,眉峰暗沉:“不必担心,我的小东西会找到他。”
“近日还是少会面,避了这几日风头再打算。”顾行之把玩着手中酒杯,缓缓冷声。
飞身跃出院墙,楚靖舒出一口气。
这老鸨着实烦人,三番两次坏她好事,楚靖揉了揉红肿耳朵,暗骂一声:胸不大,力气倒还挺大。
还有那淫荡至极花名流,得空定要好好修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