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握住她踢来小脚,指尖挠上脚心,看她又哭又笑喘不过气来,方才松了手起身穿衣:“我去拿些吃的,你也快些起床,用了饭随我到老头子那儿去。”
林翊系妥衣袍,俯身又掖了掖敞开被角,想她如今无亲无故,往后便要住在庄中,此事便交由老头子操持,左右那老头儿已将她视作亲人。
踏出院子之余,他又匆匆折身,将房门掩妥方才又笑然离去。
听那脚步声已渐远,楚靖自被中探出脑袋,蹬腿间,卷了衣衫便往身上套。
她本就盘算着解了蛊便离去,一如之前那般。
那男人在床上时虽对她还算温柔可亲,但那是情欲上头,脑袋不清醒,待他清醒了,还不得寻她秋后算账。
且她觉得,那林翊就不是个正常男人,心血来潮时,对她和颜悦色,主动示好,无缘无故生闷气时,便要对她好一通作弄。
便如昨夜,好端端心平气和解蛊,一句话不对便惹得他大发淫威“撞击”,折腾得她到现在都还两股颤颤,合不拢腿。
这逍遥庄虽好,但终究是寄人篱下。
既然如今蛊已解了,她也无理由再日日伺候那人脸色,当下时机正好,她还不得赶紧跑路脱身,为着日后快意江湖盘算。
这般思绪一上涌,楚靖穿衣动作便更快了,她本还想再收拾些细软,但转念一想,这是逍遥庄,不是琼花宫,哪里有她的东西。
起身了草搜刮了一遍房内物品,楚靖翻身从窗口跃下,翩然朝山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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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心情大好,足尖轻点便朝伙房飞去,在庄中,他甚少驭风飞行。
将将落至房外,还未抬腿,便被身后叹声唤住。
“翊儿,你随我来。”林沧海负手转身。
林翊怔了片刻,心道这老头定是一早在此围追堵截他,想来他也正好有事与他相商,便也随了他去。
长廊外,林沧海负手望着满池碧荷,缓缓沉声:“你可知这断情蛊的厉害?”
林翊皱眉:“知其一二。”
林沧海回身,思忖良久,却终是默言。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但如今,他不想伤了入情之人。
“可是有何突变?”见他踟蹰,林翊不安问声。
林沧海沉息摇头:“她……或许是楚钰的……”
话出至此,林沧海闭眸怅然叹息,一切皆是他心中猜测,但他骐骥那小到极不可能猜测是真的,如此他心中多年罪孽也可少上几分。
“现在,她是逍遥庄的人。”林翊负手出声。
林沧海望向他,倏然想及昨夜,老脸登时一红,眉宇轻扬:“年轻人,不知节制,你打算如何?”
知他所指何事,林翊却是面色不改:“筹备礼数之事便交给你了,此事,你在行。”
听罢,林沧海长袖一抖,笑然问声:“日子呢?”
“尽快!”
“这就等不急了?”
林沧海抚须长笑,心道他这“不近人情”儿子也有心急如焚时候,想来也是,那可是身怀断情蛊的人,晚一日,便担一日忧。
林翊端了饭菜进房时,却不见榻上人影,环顾四周,房内、院内皆空无一人,不过一瞬,手中饭菜都要冻出冰凌来。
不辞而别!?
亏他还想着鸾凤和鸣朝朝暮暮,一夜努力全白费了!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没心没肺的骡子!
居然睡了他就跑!
林翊闭眸缓过几息,抽出墙上佩剑,飞身跃出房外。
待他抓到她,看不揍到她跪地求饶!
这次就算哭死她,他也绝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