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也觉得委屈极了,连花名流都不要的男人,如今竟砸在自己手里,甩不掉又卖不出去,这会儿又发了淫威坐在桌旁盯着她严刑逼供起来。
“你怎会认识她?”
“说来话长,小翊翊你别生气,我对天发誓,绝对绝对没有不负责任的意思,那登徒子在追杀我,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最后一句是真话,她虽不喜受他束缚,却也不想牵连他,她不怕死,但却怕欠人情债,怕愧疚,更怕因愧疚而一世不安。
“你可知她是何人?”
他还在执着追问此事,楚靖叹息低眸,合着她刚刚说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脑瓜子里去。
她只得将她与花名流如何相识与他说道了一遍,讲到动情处,还甚是豪情壮志夸赞了一番自己侠肝义胆之举。
“没了?”
楚靖怔住,不知他问的“没了”是何没了。
林翊拔了拔手中茶水:“之后你没再与她接触过?”
“没有。”楚靖下榻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说的吐沫横飞,现下正是渴的要命。
林翊放下手中茶盏:“那采花贼臭名远扬,你若再敢与她有接触……”
“不敢不敢!”楚靖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连发誓还要再补上一刀,“是她先勾引的我,我也嫌弃她!”
林翊微微点头,像个训斥丫鬟的主母:“你我明日便回逍遥庄。”
“好。”
头一次,楚靖答应的利索,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危,那男人动了江湖追踪令,可见有多在意那藏宝图。
“我去吩咐掌柜备马,你先歇息。”
说罢,林翊转身出了房门。
躺在榻上,楚靖连连喘息平复,抚胸时,摸上怀中契据,忙将其扯出,抖开仔细看了一遍,又不可置信合上。
片刻,又摊开一字一句从头到尾看了遍,却是心腔狂跳。
[吾以逍遥庄为聘,娶楚靖为妻……]
血红大字,一行行,一条条,记录着逍遥庄庄下茶馆、酒楼、布庄等一切收入来源,且承诺尽数归她所有。
她如今才知道,他竟如此富有!富有到像个山大王!
与他相比,她穷酸得像个乞丐,他不仅愿意娶她,竟是还要倒贴,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顾行之以世子妃为诱饵,图她身上宝藏,那林翊呢?是否也……
她从未与他提及过天隗之事,因她也不知那藏宝图究竟是何物,但能让顾行之这般惦记,不惜动用江湖势力打探她,无需细想也知其中厉害。
或许,从她下山之时,便已步入他人撒下的渔网,林翊曾叁番两次出现其中,客栈初遇,林中相救……他是否也是那撒网之人。
楚靖不敢再细想下去,若他是旁人,或只是一个陌生人,她都不会如此心恐,不仅不会难受,还会趁其不备反击,这便是江湖,她只是湖中的浮萍,亦曾被这人心叵测江湖伤怕了。
听闻脚步声传来,楚靖忙收妥手中布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