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行,景添收获颇丰,虽然‘随侯珠’和‘九州鼎’未能尽入彀中,但这瑕疵遗憾,仍旧不掩所得。
其实‘随侯珠’景添也见到了,可惜,那并不是什么珍惜货,其本质,是个品相接近完美的巨大珍珠。
不知那藏珠的蚌类走了什么运,可能其生长地是矿藏附近吧,它居然在食沙的时候,还吞下了微光元素。
如此一来,巨蚌所蕴生的‘随侯珍珠’,居然还带有‘夜明珠’的特性,因此,这才提高了‘随侯珠’的名声和身价。
但这对於景添来说就微不足道了,哪怕不用露西,就连景添都可以使用‘原子排列’的能力,随时凭空创造一颗‘随侯珠’出来。
因此,当有人将‘随侯珠’献至景添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将真品留下,只是欣赏一番便还给了主人,任其离去了。
至於‘九州鼎’则真是遗憾了,景添颇为费心地寻找了一番,可惜无论是秦王宫,还是那个泗水,景添都没能找到九州鼎的踪影。
如此看来,想必另外一种说法就是真的了,落魄的周王室,恐怕真的早已将‘九州鼎’熔铸新钱,而后对外则诡称九鼎自行东飞,不知去向了。
此实为憾事……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景添入定便不知外物,两条‘灵魂分支法则’早已领悟完毕,只等将来机缘所致,便可突破小成。
不过景添并没有从入定当中醒来,而是继续钻研他的‘心灵之力’,妄想再硬生生领悟一条法则出来。
可惜,此举未能达到任何效果。
不过景添也不灰心,干脆转为研究‘寒冰法则’去了。至於法则的来源,却是早已被空间吸收的那个‘寒冰之匣’。
不过这次感悟再次出现了变故,这才刚刚入定,便被一股外力所扰,令景添突然转醒过来。
睁眼,动作却有些受阻,破除眼皮阻力的同时,一道轻微的‘哢嚓’裂响声、也传入了景添耳中。
“啊”下一刻,一声震天怒吼响起:“母婢娼妇!”
轰!
空气动荡,继而响起物具倒塌、碎裂之声。
景添有些懵,眼球只能接收到一丝缝隙的光芒,看不清具体情况,所以他干脆闭上双眼,神识外放。
结果这一‘看’之下,景添更楞了。
周围,勉强还可以看到他当初所建道观的影子,不过布置完全改变,再也不是过去的那间空旷之厅,而是各种香火摆设丰富。
反观自身,景添顿时一脑门黑线。因为他此时居然被人在体表之上刷了一层金漆,盘坐之地也并非那个蒲团,而是被人搬到了一个供桌上面。
两旁,两名道人的雕像分盘而坐,面容年老,却又飘飘似仙。不过景添却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两个护卫他的雕像,究竟是哪位被供的神仙。
供堂内部,还有两名须发皆白的道人,不过这两人面色红润,皮肤不见一丝褶皱。
此时,一名气质仿若凡人的老道,正叹息着站在一旁;而另外一名道人,则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站在大堂中间愤慨发泄,怒吼连连。想来,刚才那句‘母婢娼妇’便是他骂的了。
轰!
元气鼓动,空气低沉轰鸣,那名暴躁的老道,突然甩手向门口那边激发了一掌。
一道透明隐约的巨大手印,快速向门口飞拍而去,瞬间穿出门扉,不知飞去了哪里。
“师兄!”仿若普通人的那名老道突然厉喝一声:“不得放肆!忘了这是何处吗!?”
暴躁老道闻言一愣,赶紧收敛浑身气势,不过因为暴怒的缘故,这老道无法短时间将周身气势完全平复,还泛着丝丝波动。
噗通一声,暴躁老道转身,直接跪在了石质地面之上,双手掐起道印,抬眼向景添看来:“不肖弟子……”
老道一边说,一边俯头行礼,不过话出一半,礼行半途,这老道却突然浑身剧烈一震,惊恐抬头。
“不好!”一声高呼,暴躁老道盯着景添双眼,急声说道:“师祖的遗褪破了!”
“什么!?”另一名老道闻言惊慌,连忙朝景添看来,待看到‘金像’双眼的裂缝之后,不由向暴躁老道一声厉喝:“师兄!看你干的好事!”
“我……”暴躁老道面色愧疚,连忙起身,迈步上前,来到供桌前再次细致打量景添双眼,同时低声说道:“师兄知错,还是先看看可否……”
又是话说一半,因为暴躁老道这么一看,顿时和缝隙内的一双眼球看了个对眼儿。
嗖!
暴躁老道面露震惊之色,身形仿佛瞬移一般向后跳了出去,一跳五、六米,这才落地。
“师兄!?”另一名老道不解,疑惑地看向暴躁老道。
“祖师……祖师遗褪……”暴躁老道的语气有些磕绊。
“到底怎么了!?”平和老道蹙眉:“被人几次三番相欺,难道师兄你因此而入魔了吗!?这般举止荒唐!”
“不……师弟,遗褪内的师祖真身……睁眼了……”暴躁老道紧盯金像双眼的缝隙,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
“师兄!”平和老道声音变得严厉:“我看你是真的要入魔了!”
“呵……”突然一声轻笑响起,回荡在室内。
“还觉好笑!?”平和老道不平和了,微微瞪眼,看向暴躁老道训斥。
“不……”暴躁老道不暴躁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供桌上的景添金像,喃喃说道:“祖、祖师显灵了……”
“祖师?”平和老道蹙眉转头,看向金像,又因室内背光,所以特意迈步上前,站在供桌之下目视金像的双眼裂缝。
下一刻,平和老道也如暴躁老道那般,嗖地一声后跳了出去,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两缕白色长眉上翘。
哔哩哔啪!
未等两名老道开口,金像之上突然升起了丝丝电光,环绕金像跳跃爆响。
“祖师真的显灵了!”两名老道同时低呼,对视过后,又连忙同时跪倒在地。
当然,两人并没有拜下,而是纷纷集中了视线,紧盯景添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