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声音忽而远忽而近,周围并不吵闹,偶尔还能听到虫鸣和鸟叫,心口处的刺痛感一点点强烈起来,一旦发觉了,便没有办法忽略。隐言的眼皮动了动,一缕余晖自窗口正好洒到他脸上,并不强烈,但对于刚刚清醒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晃眼。他不自觉的抬手,身上的薄毯被掀到了地上,隐言歪头看了看,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原来是在马车中,只是此时马车正停着,闭上眼睛,还能听到潺潺的水声,他想,清澜和卓依该是取水去了吧。
隐言捡起地上的薄毯,仔细折好放在一边,掀起车帘便走了出去。似乎感觉到了后背的动静,原本安静吃草的马儿兴奋的踏了几步。隐言稳稳的站在马车上,双手背后,随着马车晃动了几下。他们此时正在一片森林中,一旁是潺潺的溪水,闭眼,深吸口气,清新的空气吸进肺中,微凉而又舒爽。这一觉睡得极为舒畅,虽然身上的伤并没有因此好转,但隐言却已知足。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他的手轻轻扶上左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下车,向着水边走去……
奔波了一天,难得找到这么个闲适秀美的地方,看着溪水清澈,姐妹二人便想着歇脚的同时去里面洗个澡。这里一看便是处荒山,既无人烟,二人也就没有拘束,突然,清澜猛地一回头“谁?!”
两人立刻将身子放低,卓依也感觉到了,跟着回头,可四周哪有什么人在,二人皱眉,对视了一眼,莫非是错觉?
“回去吧,主子一个人在怕是不安全。”卓依拽了拽清澜。
清澜也应和道“恩。”
二人回到马车里,一掀车帘,看到隐言正端坐在车子中间,清澜欣喜的扑了过去“主子,您醒了!”
隐言微微垂眸,“恩”。
卓依则有些担心,药阁跟她说这药效至少两天,主子怎么会醒得这么早。
“咦,主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清澜说着,一只手放在隐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嘀咕“是有点烫,莫不是真的发起烧来了?”
“恩”,隐言闷闷道,看着前面的一方地面没敢抬头。
“天啊!怎么更红了,姐,你也过来看看啊”清澜一抬头,发现卓依正在发呆,而且脸色……“姐,怎么连你的脸也红了啊,该不会是被主子传染了吧?”
卓依想到了一种可能,转身掀了车帘出去,顺便喊着清澜一起“出来,睡觉。”
“啊?这么早?主子刚醒耶……”
“出来!”
“哦……”
车里只留下了隐言一人,半晌,由坐姿变成了打坐,睡不着,还是调理下内伤吧……
第二日一早,卓依取了些食水进来,隐言收功,淡淡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应该是湘城附近。”
“我让你们查的人查到了吗?”隐言接过东西问。
“我正想与主子说呢,白羽这个人,信部查不到一点消息,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卓依想,会不会是用了假名?”
“不会”隐言摇了摇头,似想到什么,又接着道“除非,他本就没有名字。”
卓依一惊“什么意思?”
隐言沉吟片刻,“我还不确定,另外让你们查的兵器谱上已扇为武器的人,查到了吗?”